,我说好,既然是误会,那你就把这些东西给我掰碎了、揉烂了,讲给我听听。
我一边说,一边往小屋子里面走,那个眉目跟日本歌舞伎一般的老头子跨前一步,拦住了我,大声地说着日本话。
我除了某些场合里面的日语,知道个大概的意思外,其他的一律不明白,但是里面有一句“八嘎”,我却知道是“混蛋”的意思。
见这和服老头强硬的态度,包括我在内的所有队员,脸都黑了起来――要知道,别的都不说,光地上这俩二饼贸然拿刀砍我,我们就能够治这几个小日本子恶意伤人的罪名。
莫看这是中缅边界,但在我大天朝的土地上,小日本子嚣张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靠,我们又不是那些负责同商引资、小心侍奉日本大老板的小官员,这日本老头,真的要逼火我了。
见我们的脸色一变,武田直野立刻就着急了,跟着这老头急速地说着什么,两人唧唧呱呱地说了一会儿,那老头妥协了,冷哼了一声,扭身走进了屋子,而武田直野则朝着我点头哈腰,说陆桑请进,诸君请进。
我们跟着走进了这个小木屋,发现屋内干燥,头顶上修葺过,并没有漏雨。
屋子里除了武田直野和和服老头外,还有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一个劲装少女、一个跟那和服老头一般打扮的少年,以及一个躺在床上、闭目而眠的女人。
而当我、老赵、滕晓看到木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的时候,都不由得深吸了一口粗气。
这是一个美丽的少女,她的脸纸一样的雪白,没有多少血色,但是脸廓恬美,紧闭的美目上面,睫毛高高翘起,樱唇点印――我拿不出什么太多曼妙的形容词,来讲述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少女的感受,她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那里,不悲不喜,然而却如同幽静深山的一泓清泉,素雅而不作妆容的俏脸,光看看,就能够让人从这喧闹的雨夜中,剥离出来,安享一种莫名的宁静。
见我眼中露出的疑问,武田直野挨个儿给我做介绍,说这位是伊势神宫的神官织田信玄,这是上衫奈美,这是安室由子,这是足利次郎,而这……是加藤社长的千金亚也小姐。
我一愣神,这个安静得像一汪清泉的女孩儿,竟然就是加藤原二口中那个出车祸变成植物人的琴绘姐姐?看模样,确实是一个可人儿,只是他们这一伙人,为何会出现在这深山老林子里呢?我提出这个问题后,武田直野连忙解释,说亚也小姐的病症在经过了日本各界人士的诊治无果后,加藤社长十分伤心,后来有消息说在怒江出现了一个成了精的肉灵芝,能够壮大残魂,或许对她的苏醒有救,于是便请了织田神官,带着我们过来这里了。
肉灵芝?我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不由得猛地一跳。
经过杂毛小道、虎皮猫大人和小妖朵朵这么久的熏陶,我已经不是刚刚步入这个世界的新人了,自然知道这种别名“太岁”东西的好处。
它在生物学上来说是一种特大型罕见粘菌复合体,既有原生动物的特征,也有真菌的特点,是活的生物体,世界罕见,常人服用可增强抵抗力,延年益寿,而我们这些修行者,则能够壮大神魂,将自己承装力量的容器,给扩大数倍。
不过这种好东西,自然跟那龙涎液一般,非福缘深厚者而不能得也。
倘如是肉灵芝,对于这个亚也小姐自然是有莫大的好处,只是这东西不能久置,很容易药效消失,变成普通补药,所以他们才会将还是植物人的加藤亚也,带来这深山中。
只是,肉灵芝这种宝贝岂是那么好得的?
也不知道他们的消息,算不算得准。
而此刻的我,脑海中莫名地浮现出一个长相俊美犹如女子一般的少年来。
那个少年算得上是为了救我而死,虽然他生前一直以我为敌,但是临死前却把我当做朋友,恳求我帮助他姐姐,恢复意识。
后来我一直奔波忙碌,而且因为跟他的交情真的也只是泛泛,所以并无暇理会这档子事情。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命运之手似乎一直在幕后操纵着我们的人生,在这个最不可能相遇的时间和地点里,我们居然以这么一种方式,重新再次相见了。
我突然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缘来缘去,皆是因果,我们这一生,有谁能够真正逃过这命运的捉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