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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操袋中的狗血放了这么些天,虽然放了抗凝剂,但是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新鲜了,倾倒出来之后,有的溅到了石鼎上,有的则跌落在地板间。/这突然的变故,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我听到贾微狂躁的吼声,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感觉地面处传来了轻微的震动,才惊叫道不好。
被黑狗血淋到的石鼎,坐落于“震”位,当第一滴泼进,我就听到这鼎耳上面的青铜锁链“咔咔”作响,随后稀里哗啦地乱晃,接着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也跟着一阵摇晃,我们仿佛身处于漂流船上一般,方向缺失。
天地摇晃,空间颠倒。
这种难过,让我恨不得吐出几口老血出来,方才爽快。几秒钟之后,我们三人都已经跌倒在了地上,我头痛欲裂,感觉自己维持平衡的小脑被震得失去了功能。而就在这个时候,在我的“炁”之场域感应中,在正中的井眼处有一股黑气趁机缓缓冒了出来。这黑气十分有侵略性,伸出好多小触角,开始拼命地侵袭四周的一切。似乎感应到了我们,那团黑气开始朝着我们逼近而来。
肥虫子在我的体内瑟瑟发抖,恐惧到了极点。
我努力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平衡,手往怀里掏,摸摸索索掏出一面铜镜来,狂喝一声“无量天尊”,立即就有一道金光喷薄而出,当头就照在这黑气之上。所谓“獾子怕山猫,一物降一物”,肥虫子恐惧,然而篆刻得有破地狱咒的人妻镜灵,对于类似的这种阴邪之物却最为擅长,金光一照,便如热刀入牛油,将这黑气给裹挟着,消融干净。
啊——
杨操在地上翻滚着,突然也是一声狂喝,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脸憋得通红地站起来,去揩那石鼎上的黑狗血。
他抹了几下,突然异变陡生。
那石鼎之上,原本僵直凝固的浮纹动了起来,竟然变成了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它们类似于甲虫,灰白色,翅鞘上有斑点像豹皮,锐利的肢节、复杂的口器,细密的绒毛显得十分的狰狞,跳蚤一般大小,杨操一去揩那黑狗血,竟然抹下一大坨虫群来。
这些虫子一从石鼎中跌落,立刻散开,一部分将杨操的胳膊糊满,使劲蜇咬,更多的一部分则振翅一飞,越过我和胡文飞,朝着那躁动不安的井眼奔去。
它们一飞临井眼上空,立刻悬空萦绕,如同蜂群,将那一团团黑雾给尽数吞噬。
杨操的右手上糊着厚厚一层甲壳虫,堆叠蠕动的样子让人看着心寒。他“啊”的一声大叫,再也坚持不住,跌倒在地,发疯似的直抖手,将手往地上摔去。当黑狗血脱离了石鼎,整个空间又渐渐恢复了平静,我们连忙脱下还是湿漉漉的衣服,使劲地拍打杨操的身体,试图将这些虫子给弄下来。
然而这些虫子身上那七八只节肢死死地扣住了杨操的皮肤,用强力的口器直接撕裂,然后往里面钻去。虽有少部分给我们拍打下来,但是附着在手臂上的那一层,却如同胶水一样紧沾。
杨操这个喜欢说八卦、略有些风趣地铁骨男儿在那一刻,哭嚎得如同杀猪。
——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尊重这个后来黔阳市宗教局二处的大头目,但我确实是在用最真实简洁的语言,给他那时的情况做了备注。
被万虫噬咬的极致痛苦,根本不是凡人所能够想象出来的。
我们除了拍打,束手无策地看着满地打滚的杨操,还要小心攀到我们身上来的甲虫子。无论是我、胡文飞,还是杨操,我想在那一霎那,应该都是绝望的。
有人绝望便放弃了,有人却仍在坚持;而在坚持的人中,有的在做无用功,当然,也有人想到了方法。
很幸运的是,我是后者的后者。
因为我突然想到了《镇压山峦十二法门》中一段关于石头蛊的描述:此蛊形如冬虫夏草,沉眠便附着于特殊的石头上面,结晶成粉末,结构如纹,一旦触发,立刻化身为灵界的噬垢湿生虫,吞噬一切。
对于此蛊,《镇压山峦十二法门》的撰写者山阁老曾记叙下一段经诀,可以略加控制。
十二法门这本破书我已经获得一年多,此乃与性命息息相关之物,我自然不敢懈怠,早已烂熟于胸,虽有些真义不明,但是也不妨碍我琅琅上口,倒背如流。当下也不敢犹豫,大声念诵出来。
其实我也十分忐忑,不知道这是否就是书中所言的石头蛊,也不知道山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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