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人,或者,是否装着人?
我对这东西有着一种莫名的厌恶和畏惧感,打量了一会儿,也没有打开这棺材观察一番的想法。沿着墙壁走了一圈,没有发现有什么机关所在。正想看看这棺材地下是否中空呢,突然听到“啊……”的 一声惨叫,是小周,我立刻一阵焦急,循声而去。
匆匆来到了小周出事的地方,是大殿左边的石像旁边。
只见已经围了好几个人,而小周则是因为脚滑,掉进了一个隐藏的石槽之中。
这石槽有两米多深,嵌入地下,好像是下水道之类的东西,小周伸出手,杨操一下子把他给拽了上来。只见小周浑身腥臭,腿部有一层黑色粘稠的油质,是一种让人恶心想吐的味道。杂毛小道皱着眉头闻了一下,对旁边的我说:“是尸油……”
小周看这自己这一身狗都嫌弃的肮脏模样,哭丧着脸,跟吴刚和我们说:“刚刚就是想检查一下,过啷个久(这么久),怎么这墙壁上的灯还在燃烧,是不是一直有人在。所以想攀爬上去瞧个仔细,结果一时失足,竟然掉进这坑里面……啊,臭死了,你们不会嫌弃我吧?我要回去洗澡。”
杨操伸出手,想拉他,却停在了半空中,指着墙上的灯火解释,说这蜡油估计是用古时黑鳞鲛人熬制的油膏做成的,这种长生烛因为燃点低,一滴就可以燃烧好几个月,所以一直到两晋时期,淡水鲛人就差不多绝迹了,只有在东海一带的珊瑚礁中才有得见。此长生烛在古代,一根可抵金珠三千,可见这里主人的财富,有多么的丰厚。
不知道的人纷纷啧啧生叹,说真算是长见识了。
小周抱怨一会儿,便没有再提及――他们到现在还穿着笨重的防化服,只是将头罩给拿了下来,所以即使掉进尸油坑中,也只是自己恶心一下,除了双手,身上到没有多脏。
我们在这里聚集,唯一一直在忙碌的的就是贾微。除了解除我们这些倒霉蛋身上的印记,她和杨操最主要的任务便是调查这个溶洞子里面所藏纳的秘密,如今见到这个让人叹为观止的祭殿,她自然是拿着相机一阵猛拍。这个地下建筑群落除了这大厅外,自然还有着其他的地方,马海波和罗福安绕过王座,发现后面有一个很长的通道,而长道两侧皆是房间,见我们这里无事,便叫人过去看看。
因为远离了洞中的那魔眼,我们已经把罗福安的双手给松开了。
我们踩着一地的白骨,朝着王座后面的通道走去。
沿途的几个房间,都被人从里面锁住,怎么推都推不开,我们只有直走,一直来到了尾端的又一个石厅中。
熊熊的火焰燃烧,五米高的巨大石鼎坐落在高出平地的台子上,周围全部都是风格简朴的兽纹雕石,座灯,石像,以及许多已经腐朽、看不出原来模样的木器、布幔,让我们可以确定,这里是一个祭坛。如同壁画中的那种,纳于室内的祭坛。
我们绕着石厅找了一周,还是没有看到通道在哪里。
我十分头疼,如果朵朵没有舍身救我而原神大伤,此时我便可以将她放出来,由预感以及对阴阳之气判断最强烈的她,帮忙找寻出口,定能够事半功倍。只是……我心中沉痛,不知道朵朵受了这回伤,要有多久才能够恢复如常。
唉,都怪我啊!
我们来带祭台上面石鼎前面,里面有蓝色的火焰在燃烧着,映照了整个大厅明亮如白昼。我仔细地端详着这石鼎,款式跟神农架的耶朗祭殿,如出一辙。贾微拿着相机依然在拍,仿佛她是来考古的,而不是在逃命。不过,我看到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了,然后紧张地把手中的相机拿给旁边的杨操看。
这个汉子的脸色在瞬间就变得无比的严肃。
这一点我和杂毛小道都瞧见了,凑过头去瞧,只见那相机的屏幕正好停留在浏览界面,这是一张拍摄正中那王座的图片。只见在那石制王座的上面,有一个伟岸而朦胧的黑影,在如同人间的帝王,端坐在上面,俯瞰着我们这些盲目的闯入者。这图片十分传神,我甚至能够从那阴影的轮廓中,看到它嘴角勾勒的嘲讽和微笑。
相机留影,这得有多大的能量磁场啊?在这一瞬间,我的后背就渗出了一颗颗的小米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