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形状各异的银针,密密麻麻,形如刺猬。
针灸之道在十二法门中也有记载,我知道些,发现这区区十三根里,竟然包含了镵针、员针、鍉针、锋针、铍针、员利针、毫针、长针和大针九种银针。
周林这狗日的,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
看着三叔躺在床上,气若游丝,我们都忍不住叹气:好好的一个人,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让人心中痛恨。小叔说周林之所以会心性变化,应该还是在神农架的耶朗祭殿中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所以才会走火入魔,中邪了。终归到底,还是他惹的祸端。萧大伯一巴掌拍在小叔的肩上——他这老弟的左手齐肘而断,现如今装了一只假肢,并不方便——他摇摇头,说不要讲这些屁话了,治好再说。
三叔新收的徒弟姜宝在床头守着自家的师傅,也不说话,只是用小心翼翼的目光,打量着我们。萧大伯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其实老三选徒弟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个娃娃,十年之后,可堪大用;不像你,带回来的那个丫头像个黄豆芽儿,能干个啥?
姜宝的头被揉来揉去,又被夸得像一朵花,不好意思地笑。
小叔被自家大哥如此一说,也笑了,说本就是领回来当女儿养的,也不指望她能够有什么出息。
夜色黄昏,并不是解术的好时辰,当下我们也不多说,吩咐在旁边姜宝好好照看三叔,然后出了房。晚饭过后,我们在堂屋商谈给三叔解术的细节问题。麒麟胎并不是一次性用品,它在给其中的一个朵朵寄托神魂之前,拿来给三叔镇压针上邪气,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当看到桌子上那美丽如迷梦的玉石吊坠,萧老爷子拿着放大镜研究了一会儿,然后又翻出一本陈旧的书,根据上面的记载做对比,最终确认——是!
虽然知道果真是麒麟胎无疑,但是经过老爷子这一番鉴定,我们的心情都大好。
老爷子卜了一卦,说明天中午午时,阳气最盛的时候给老三解术,是最合适的,大吉。解术的顾问自然是虎皮猫大人,在经过小莫丹的一番松骨后,大人显然已经没有多少脾气了,在一旁跟明天拔针的萧大伯讲解其中的细节和注意事项。萧老爷子年高,眼力不好,小叔单手,杂毛小道并不精通医术针灸,所以萧大伯这次是特意赶回来做这拔针之人的。
说起来,若论针灸之术,萧家最厉害的还算是三叔萧应文,这从他的徒弟周林身上就能够看出。
商量完毕之后,老爷子又跟我讲起如何运用麒麟胎,给双魂同体的朵朵裂魂。
自上次我过来之后,他便将萧家祖上传下来的古籍翻看了一遍,从一本笔记之中找到了记载,说此事甚为简单,只需在在子时阴气最浓烈的时候,将麒麟胎供奉于台上,再将灵体放置于前,撒下无根之水,不断洗涤,念安魂咒催眠,一魂心有所往,然后有一人往那麒麟胎中打入一道温和的气息,裹挟里面的胚胎,那分出来的魂体,便可以寄生在麒麟胎上,缓慢成长了。
之所以往那麒麟胎中打入一道温和气息,是因为麒麟胎深藏地下无数载,早已磨灭了意识,而这道气息,将是引导分离魂体附着到上面最重要的灯塔。而这个人,需要获得这两个魂体的完全信任。
好吧,厚着脸皮说一句,我想我是当之无愧的人选。
谈完这一部分,我见杂毛小道他们家里人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便不再停留,返回客房歇息。
帮我张罗房间的是杂毛小道的二弟,他那个水灵灵的小妹萧克霞回学校了,很可惜。
说实话,我有点想念那妹子做的茶泡饭和肴肉了。
躺在床上,朵朵在旁边陪我聊天。
在吸收了黄金蛇蛟的生命精化后,朵朵的实体感更加强烈了,有一种温温的、软乎乎的肉感。我掐着她肥嘟嘟的小脸,逗她玩。她的下巴有些尖了,眉目之间有些黄菲的模样,我看得入神,突然之间好像千里之外的那个女孩,她英姿飒爽的制服装和飘逸的长发,又进入我的心里来,挠动着我的心。
我想我要仔细的考虑大师兄给我提出的建议了:有了大师兄这个牛波伊的靠山在,我在有关部门里面,应该会很好混吧?而且是编外人员,应该会很自由的吧?这时,正坐在我腿上玩跷跷板的朵朵突然认真地问我:
“陆左哥哥,要是小妖姐姐离开我们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