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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镜子中有很多斑杂的气息,这气息有浓有淡,强烈的有三股,一股奋力挣扎而不得解脱的怨气,最为强大;两股气息让我感觉如此熟悉。
我闭上眼,就能够在脑海中浮现出他们的脸来——尚玉琳和宋丽娜。
也就是我那两个失踪的房客,我通常说的老尚和宋会计。
除此之外,镜子里还有一些微弱得如同风中烛火的气息,有的甚至已经熄灭了,只有一个印记。
这些气息,都是精魄。
前面有讲,人之魄有七,分别为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这是道家所言,而就藏密而言,七魄为位于人体从头顶到胯下会阴穴的中脉之上的七个脉轮,七个能量场。魂为阴,魄为阳。命魂乃七魄之根本,七魄乃命魂的枝叶,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若缺,轻者精神恍惚,身体衰弱,甚者精神失常,疯疯癫癫,重则魂魄各散,一命呜呼,不存人世。
不知道这铜镜,到底吸的是哪一魄,竟然让尚、宋二人,不见踪影。
我握着这东西,心中忐忑,唯恐将这镜中的魄体给弄丢散。我的专业领域在于育蛊解毒,符箓咒法只能说略懂一二,这玩意,我一时半会,还真的有点儿抓瞎。踌躇了一会,我倒是想起了一个稍微靠谱点儿的专业人士来。
我拿起电话来,拨通了杂毛小道的号码。
连拨了三次,这才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了杂毛小道艰难的喘气声,还有若有若无的娇吟声夹杂其间,我暗叫不好,这可真不是时候,正想挂,便听到他问道:“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小毒物,搞基否?”
旁边还传来了一声抑制不住的娇笑声,勾人心魂。
我苦着脸呸了一声,问忙啊?要不我半个小时之后再打过来?
他说不用,贫道一天一日,一日一天,有话尽管道来。我便强忍着这杂毛的音波攻击,将今天的事情缘由说了一遍。完了之后我总结说这铜镜,我是的想法有二:其一,用超度亡魂经文,将其禁锢的所有残魄请走,不留因果;二,此铜镜既有镜灵,又貌似害死多条人命,已为妖物,留之不祥,丢之危险,我找个熔炉,将其练化,也是一场好事。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处理老尚和宋会计之精魄。萧兄,你怎么看?
“啊——”
杂毛小道一声大力的嘶吼,电话那头传来了各种少儿不宜的声音。
我将电话离得稍远,以免污秽耳朵,过了好一阵才放回来,听到他喊喂,我说我在,他问我他说的话我记住没有?我说记住个毛,再一一讲来。杂毛小道呸了一口唾沫,然后跟我说:“你这个夯货,是不是洗头发的时候脑子进了水?这东西,是历史遗留、机缘巧合而形成的,岂能说毁便毁?暴敛天物啊!在平日,它是个祸害人的腌臜物,而经过祭炼之后,却能够成就法器,而且不沾因果,乃天赐之物啊!那两个房客,你先别着急,收敛着,找到两人,帮其喊魂,将这内中的魄导引进去便可。”
法器?我听得杂乱,但是这两个字却很明显地吸引住了我,所有的注意力。
因为,这两个字组成的意思,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通常来说,举凡佛坛道场,遑论出家又或者居士,用于祈祷、修法、供养、法会等各类法事,乃至行者所携行之念珠、锡杖、唐卡等修道之资具,统称为法器。它是实践“道”的器物,也是修行者实施礼仪和生活的用具,是与修行相合为一的,寄托了执念与精神。
遑论道、佛、巫、基督、伊斯兰以及全世界各种各样类型的所有宗教,都是有法器存在。这法器,也便是先祖前辈遗留下来的信物、用具或者衣钵,沿袭下来。这些东西,都是先人中最优秀者所加持的法器,虽然象征的意义更多一些,然而,果真只有象征意义么?
我唯一见过的法器,有两件。
第一件是杂毛小道他三叔萧应文所用的六转雷击枣木剑,坚硬如寒铁,念咒加持时,有雷电之威,凶猛暴戾若枭阳者,也只有怯其锋芒;第二件,是镇宁苗蛊郭家神龛上,供奉的铜胎掐丝缠枝莲纹碗,净水一盛,祛邪避蛊不说,但凡有阴物临宅,必然就直接到碗里去,不得出来。
仅此两件,就足以诱惑得让我流下哈喇子,激动得不知所言了。
我问他你懂这些?他傲然回话,说然也。你这个吊毛倒是有健忘症不成,我老萧冒着巨大危险、辛辛苦苦给你弄来的藏阴纳神槐木牌,虽离“法器”二字遥遥不可期,然而总算是摸到一点儿门道。炼器的方法,整个茅山黄金一代,老萧师叔公就传给他和……只是一直以来,没有好材料罢了。
他对我小心翼翼地交待一番是非因果,说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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