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直由我开车,我们大概是中午十一点到的晋平县城,直接将车开进了杨宇他们单位,然后在办公室里面找到了忙碌的马海波。见我们进来,他一脸的晦涩,杨宇问怎么了?马海波说你表弟张海洋,已经出国了。杨宇一脸诧异,问怎么时候,他怎么不知道啊?
马海波揉揉鼻梁,说今天早晨去传唤的时候,才知道的。
这小子昨天中午就离开了本市,飞往英国,今天早上的航班,只怕现在已经出了国。我大怒,这王八羔子,居然还跟我玩金蝉脱壳这一招?便问是怎么出去的?旅游、学习还是移民?
杨宇说是学习,之前他舅搞的自费留学,只是没成想居然是昨天走的,难道是安排好的?
我和马海波的目光都投向了杨宇,他连忙摆手,说昨天夜里一直都和我在一起,怎么可能?我想想也是,以杨宇的前途,还真的没有必要去做这种事情,更何况,他本身也不是很喜欢自己的表弟。我问马海波,说出了国就不能够治这个家伙了么?他说可以,不过很难办,程序上不好走。
他怎么说,那就是没希望咯?
我一下子坐在椅子上,有一种用尽全力,却打了一个空的失落感。
我回到我小叔家,准备洗个澡。
他们正好在吃饭,便加了一副碗筷,招呼我一起吃。我坐下来,感觉疲倦像潮水,将我掩埋。草草吃了几口,我便洗完澡,躺回了床上,闭上眼睛。越是疲倦,我越是睡不着,想起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一个烂泥坑中,难以自拔。我先后交了两个女朋友,小美身死,黄菲为我负了伤;而我领养的小鬼朵朵,命运更是艰难,奔波忙碌,不得安定。
这便是养蛊人命运的诅咒么?
很多时候,我总是想着快意恩仇,然而现实就像一张大网,只要我还有自己关心的人在,便需要时时地接受妥协。比如镇宁郭家,我对那种用别人头颅来换取利益、践踏别人生存权利的人,向来是最反感的,然而畏惧于其对我家人的威胁,我没有选择站出来,而是把这个难题抛给了杨宇。
为什么?
郭家既然能够在那里立足几十年,必然就会有一定的地方利益在为它打掩护,想凭着飞刀七的几句话就扳倒它,别说马海波,便是我,也是不敢置信的。
而且,飞刀七的证词还是来源于我的蛊毒逼供,这在法律意义上来说,本身就站不住脚,是不值得采信的。
打蛇不死,必遭其反噬。
当然,除非是被逼急了,郭家也不会对我有所行动的。因为他们有致我于死地的手段,我也有报复他们的法子,如果不想放弃自己的基业的话,是不会轻举妄动的,这边是博弈论,这边是威慑学。我已经告诉杨宇老歪的真实身份,这也是我唯一能够做的,有着警方的盯着,他们的行径也会收敛一些。
对于此,他们只能怀疑我,没有确信,也不敢贸然动手。
这也许是我唯一能够做的。
个人的微小,让我分外没有安全感。我抱紧了被子,一天的劳累终于涌上了心头。
我这一觉足足睡了十个钟头,晚上爬起来,依然头昏眼花,半天也没有清醒过来。楼下的三叔听到动静,问我醒了没有,我应了一声,他叫我下来吃饭,他给我热一热饭菜。吃完晚饭已经是十一点,我便索性返回了房间,关上门,然后唤出朵朵和金蚕蛊来。
一人半天,这一次轮到了朵朵。
金蚕蛊一出现就缠着朵朵玩――比起那个狐狸媚子来说,其实肥虫子更喜欢这一个西瓜头、婴儿肥的朵朵,我也讲不清楚是为什么,大概是习惯的缘故吧。肥虫子本就是个恋旧的小东西。在小叔家里,房子的隔音又不是很好,我自然不敢让两个小家伙放肆地玩闹,一把揪住肥虫子,让它在一边乖乖地待着,然后开始给朵朵讲解《鬼道真解》上面的内容。
在找到“麒麟胎”之前,我必须要让朵朵能够强大到一定程度,不至于被阴风洗涤,磁场共鸣而消失掉。显然,从湘西凤凰地翻天家中得到的一卷《鬼道真解》,是让她逐渐成长起来的不二法门。
然而让我苦恼的是,虽然找回了地魂,但是由于被妖化还魂草的作用,这地魂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变异,不但出现了另外一个意识“小妖朵朵”,而且连本体朵朵的部分记忆,也遗失了。好在她大部分的知识体系都还在,只是……呃,作为一个才上到幼儿园大班的小盆友,显然并不能够理解四百年前一个优秀的鬼魂,书写的文字和章节。
这“之乎者也”,我个人表示也不是很明白。
虽然每个字我都认识,但是集合在一起,我却有一些抓瞎。
“文盲”很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