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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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魏振东不同,李伟民是个彻头彻尾的禁欲者,他为人平和,几乎清心寡欲得像个修道士,他是素食主义者,不烟不酒,不赌不嫖,他甚至无妻无小,几年前他老父亲去世后,他便成了真真正正的孑然一身,这世上除了他自己,再没任何人与之有关。
张小帅曾很仔细的看过李伟民的病志,他今年已经六十八岁,病程很长,甚至可达三十五年之久,只是不知什么原因,病志记录上对他的发病原因记述得十分含糊,只隐约说是因为情感问题突然起病,其他的具体病因均没有详细描述。
这很奇怪不是吗?医生的病志与政客的演讲稿最本质的区别,就在于前者只会客观的记录事实,而后者则天花乱坠的没得一句实话,当然虚假病例神马的并不在此列之中,可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当时经治的医生对患者的发病原因如此讳莫如深呢?说起来,那个年代应该还不流行‘泡病号,混医保’之类的说法吧?
虽然有些好奇,但张小帅并没有刻意去挖掘这段尘封已久的往事,说起来虽然从事精神科护理工作时间并不长,但他已经隐约有些明白,这里住的大多患者,说到底都是些可怜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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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振东虽然嗜酒如命,但不喝酒时倒是一身毋庸置疑的学者风范,他身材十分消瘦,几乎已经到了瘦骨嶙峋的程度,这也与他常年饮酒饮食无序有关,此时他套着过于宽大的条纹住院服,虽两颊深陷,却眸光闪亮,看起来竟像是有些兴奋的样子。
“我说老李呀!你就不要再负隅顽抗了,我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优待俘虏,缴枪不杀,你再继续顽抗到底,也只能是死路一条呀!”
张小帅从旁听着,心中忍不住狠狠囧了一下,真不愧是搞党|政工作的,张口闭口都是先进教育,听着就叫人牙疼不止。
李伟民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上马将军,魏振东不甚在意的横过炮来别住他的马脚,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眼下他两車两炮,李伟民却只剩下两马一車,局势上他自然是占了上风的。
李伟民被他压住马脚,竟也丝毫不恼,只是提马,又是一将,魏振东咂了咂嘴,李伟民这厮连环马玩得很有一套,他在这上头吃过不少亏,想不学乖都难呢。
张小帅其实棋艺还是不错的,因为他老爹张大帅喜欢下棋,所以他也时常要陪着下上两盘,日子久了自然也算小有所成,只不过跟面前这二位比起来,还是有些略欠火候就是了。
两人正看得过瘾时,总务护士突然从外面敲了敲门,喊道:
“小帅,李伟民家属来探访了。”
“哎!知道了刘姐,我这就带患者出去。”
张小帅答应一声,就喊着李伟民跟自己一起去探访室准备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