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过是些行尸走肉而已,异类,谈不上尊重。
我人微言轻,不敢多讲,而陆左向我承诺,说在离开欧洲之前,定然将那个叫做张海洋的家伙给找出来,然后……弄死他。
云陌阡一直都是我和老鬼的心结,若是能够以张海洋的死为终点,其实也算是不错。
谈完这些,陆左向我邀请道:“你玩刀?”
我点头,说对,会些拳脚,刀的话,是赶鸭子上架。
陆左说你跟一字剑都是南海一脉的,而我跟他有些关系,你若是觉得不妨碍的话,我们出去练一练,我给你喂喂招,咱哥俩个儿练一练。
我眼睛一亮。
陆左说得客气,说是喂招,其实就是指点我的刀法。
这并不是挑衅,以陆左现在的江湖地位,那在行内,可是年轻一辈数一数二的佼佼者,能够得到他的指点,对于我的刀法来说,简直可以算得上是一次质的飞跃。
我点头,说好,还望不吝赐教。
想必此事应该是虎皮猫大人跟陆左说的,也算得上是对我和老鬼在巴黎开辟第二战场的一种补偿和奖励,两人离开了古堡,来到附近的一处山坡前。
我没有带老鬼,陆左也没有带其余的人。
除了虎皮猫大人在不远处贼眉鼠眼地放哨之外,再也没有别人。
我与陆左相聚十米,拔刀出鞘,他扬着手中的木剑说道:“我这剑,叫做鬼剑,本质很普通,不过吸收无数的凶魂厉魄,无端就多出了几分贵气,你可得小心。”
我点头,说晓得,我这叫做十字军血刀,曾经是穆斯林君主萨拉丁的武器,因为杀了太多十字军骑士,被教皇和五大红衣大主教封印至今。
两人拱手,遥遥相对,陆左摆了一个起手礼,对我说道:“请!”
我向陆左请教,自然不会等他先攻,说一声得罪了,脚步倏然向前,那长刀就迸发出十二分的气势,朝着前方扑了过去。
我这架势仿佛拼命,其实使用了两分力,随时准备撤离。
陆左在我近身的那一刹那,手中的剑轻轻搭了下来。
他的剑,似缓实快,第一下,搭在了我的刀锋之上,然而一点即退,又如同闪电一般地挥了第二下。
这一下,方才是真正的杀招。
我与陆左在第一下交击之后,倏然回刀,正好避过了他这宛如疾电的一剑,待他的招式用老,猛然发力,一刀斩了过去。
铛!
这一次,方才是真正的交锋,我感觉到一股深沉恐怖的力量从交击处朝着我翻涌而来,整个人就朝着后方跌倒而去,好在我有那南海龟蛇技,三两下就将这力量给卸开了去。
陆左一招得手,那攻势便如暴风骤雨一般地袭来,我不得不使尽浑身解数与其拼斗。
两人在那长着青草的斜坡上交换身影,那陆左一边挥剑,一边心平气和地说道:“我与你一般,都是半路出家,所谓剑式,只不过是跟老萧混了点儿茅山入门剑法,其余的手段,全靠生死之间的领悟,就我而言,那剑法并无稀奇,能够杀人方才是正理,所以一招一式,需要讲究,或者生,或者死,或者快……”
陆左说是喂招,不过却并不放水,招招致命,我仿佛遇到了平生大敌,不得不绞尽脑汁地与其应对着。
南海龟蛇技、十三层大散手、玄武金刚劫、南海剑技……
在死亡边缘,一切东西仿佛都变得那般亲切,因为它们能够救我的性命,所以被我从记忆之中翻腾了出来,我倾尽了全力,除了逸仙刀、火焰狻猊和解封十字军血刀这三种压箱底的手段没有使出之外,其余的都是能用就用。
两人越打越快,突然间,陆左手中的鬼剑居然变大了数倍,化作一把巨剑,朝着我的身上劈砍而来。
他口中朗声说道:“修行者之间的拼斗,并非武者决斗,诸多手段,琳琅而出……”
只几下,我便差点儿跌落到底,眼看着陆左化作一道幻影,手中鬼剑直欲取我性命,我的心中莫名就是一阵坚定,南海剑技之中的许多手段,纷呈浮现脑海。
海天一色。
孤鹜齐飞。
惊涛骇浪。
风起云涌。
一刀锋芒……
在死亡的威胁之下,我终于将那南海一脉的剑术融会贯通,化作了自己的刀法来,而当我畅快无比地将这些剑法给施展了两遍之后,陆左轻声一叹,说不错,可以了……
我还有劲头,正待施展,这是突然间感觉到腰间一麻,低头一看,却见一个大脚丫子,从下而上地贴了过来。
黄狗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