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从旁边陡然冲了出来,恶狠狠地撞到了马拜庭的右侧。
马拜庭到底是个厉害角色,定然也是获得了亭下走马的诸多传承,即便是在左臂被斩、剧烈失血的情况下,依旧能够对周遭的敏感性,当老鬼冲到跟前的那一瞬间,他朝着旁边挪开两步,反剑刺向了老鬼的胸口。
逆袭反杀,能成功么?
就在马拜庭自以为这一剑简直是如有神助、老鬼不管怎么样都是避之不及的那一刻,而他的对手则化作了一大蓬的蝙蝠,消散无踪。
他的剑,刺空了。
那把涂得黑漆漆的长剑刺在了空处,而且还是用着九分九的气力,这种刺在空气之中的感觉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失误,而我没有浪费老鬼为我苦心孤诣制造出来的机会,将所有的气息凝聚在了一点,陡然刺去。
马拜庭再一次地躲了过去。
那刀刺向他的胸口,结果最终却没有如意,而是插在了他的左腿之上,长刀锋利,连着腿带着人,将他给钉在了地上去。
啊!
即便是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和超强的修为,他避开了最致命的一击,不过到底还是没有逃脱落败的命运,老鬼在半空中骤然凝结成形,落到了地上来,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拿剑的手,将其按到在了地上。
右臂被按,左腿被钉,马拜庭是彻底落败了,眼看着我们即将要夺他性命,这个做了一辈子杀手的男人心底里,突然间流出了一丝恐惧来。
死亡是如此的可怕,他仿佛第一次知道一般。
幡然醒悟过来的马拜庭喊出了一个他从来没有说出嘴的称呼:“师叔,王师叔,老鬼师叔,剑下留人!”
老鬼一愣,说你说啥子咧?
马拜庭急切地喊道:“师叔啊,我师父是亭下走马,他的师父是南海剑魔,而您的师父,不也是南海剑魔么?这样算来,你是我师叔啊,我也是南海一脉的,我们是一家人呢……”
得,敢情他现在记起来了。
老鬼有些无语,而这个时候,头顶上传来了小米儿嘤嘤的叫声,我知道定然是援兵赶到,干嘛对老鬼说道:“来人了。”
面对着这个家伙的无耻,老鬼没有跟他废话,只是简单地问了一句话:“你现在是南海一脉的了?”
为了活命,马拜庭惊惶地高声大喊道:“对,对,我是南海一脉的!”
哦……
老鬼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以南海一脉嫡系弟子的名义,清理门户,执行家法吧!”
他摸出缴获而来的首,递到了马拜庭地脖子处,低声说道:“吸气,闭上眼,很快的……”
他让马拜庭冷清,然而那家伙在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陡然间生出了极度的惊恐来,猛然挣扎,口中大声骂道:“我艹你……”
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口,因为老鬼已经冷漠地将他的咽喉给割断了。
脖子裂开了一个大口,鲜血“嘶、嘶”喷了出来,这个有着神秘追踪技法的传奇杀手,终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走!
马拜庭被割去喉咙的一瞬间,我拔出了钉在他大腿上的逸仙刀,招呼着老鬼,而老鬼则不慌不忙地抽身后退,瞧见马拜庭回手过来,紧紧地捂住了自己脖子处的刀口,试图阻止血液的飞速流逝。
在我们离开的时候,他应该还活着,不知道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我估摸着,估计百分之九十,应该是后悔吧?
又或者别的什么温情场面?
援兵来得比想象中还快,我们刚刚抽身撤离不久,就感觉有人从山下快速接近而来,那脚程飞速,倘若我们往山上跑,估计很快就给追上了。
老鬼招呼我,说走水路!
两人早就有了计划,朝着不远处的断崖飞速跑动而去,冲出了杜鹃林,不远处的人也正好瞧见了我们,有人弯弓搭箭,随意射来,而更是有人快步而冲,试图追上我们。
那利箭在半空中飕飕而飞,尽管我知道在这黑夜里,对方肯定也是瞧不清楚,几乎没有什么准头,不过想起白天的那玩意,我就止不住地害怕。
要万一被那流矢给咬到了,那可就真的是倒霉透顶了。
在离悬崖还有两百米不到的时候,终于有人出现在了我们的身后不远处,却是彝族村寨里的那个黄老头儿,瞧见我们两个,口中厉喝道:“你们两个小偷,给我站住,偷我的蛇,我要让你们偿命。”
他跑得迅速,几乎眨眼就到了眼前,而这个时候,我们也终于跑到了断崖边。
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腾身一跳。
人在那一刻,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