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感觉脑袋好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眼冒金星,止不住地后退几步,胸口一甜,却有一口鲜血含在了口中。
我听得吩咐,不敢随意吐血,从兜里拿了手绢,吐在上面收着,这时方才瞧见原本空荡的院子里,竟然出现了一个女人。
那姑娘扎着一根又粗又长、垂落带屁股处的大辫子,衣着打扮与村姑无异。
不过她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却十分明亮,仿佛能够看穿世间一切那般。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不用猜,都能够感觉得到,能够有这么一双大眼睛的女子,绝对就是蛇婆婆的关门弟子,康妮。
她就是刚才在于黄养鬼斗法的人。
那么,她俩到底谁胜谁败了?
我有些想不明白,挤到了门口处来,却听到那大辫子姑娘盯着面前的黄养鬼,一字一句地问道:“是谁教了你这么多的破解之法?”
黄养鬼沉声说道:“谁教的你,便是谁教的我。”
大辫子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望着面前这女人,说哦,原来你就是荆门黄家的黄养鬼。
黄养鬼毫不客气地回答,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昨日夜里就递了拜帖,你别说不是你叫巡夜的人回绝了我。
大辫子吟吟一笑,说你还是如传说中的那般**刁蛮。
黄养鬼冷冷地说道:“康妮,尽管你我平生皆未见面,但是说起来,我算是你的师姐,你可晓得?”
大辫子伸开了一下懒腰,说自然知晓,不过那又如何?当年师父之所以答应教你本事,并不是心甘情愿,而是一种交易,甚至于不过是怯于你荆门黄家的逼迫而已。这事儿她一直耿耿于怀,所以讲起来,你连记名弟子都不算,而现在的我,可还是麻栗山流的掌事人,你想让我如何尊奉你呢?
她不急不慢的态度让人心中不爽,不过黄养鬼却并不想与她多作争执,直接问起蛇婆婆现在的下落。
大辫子说师父虽然还在世,但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此间一切大小事务,都交在了我的手上,你若是有何事,直接跟我讲就好。
黄养鬼犹豫了一阵,方才将小米儿的病情给她讲起,说若是你真的得了师父真传,就看看你的手段……
没想到话都没有说完,大辫子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说不看。
黄养鬼顿时就怒了,说你这是为何?
大辫子无所谓地耸肩,说我今天跟你比斗一场,虽说胜了你一筹,不过颇多损伤,到底心中不爽,这几日得调养一下心情,恕不见客。
黄养鬼瞪眼,说你到底想要什么,直接说便是。
大辫子说我只不过是想让你们离开,别打扰我的清修便是了。讨双讨扛。
说罢,她竟然后转身离去。
她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瞧见大辫子的作态,我就明白想必黄养鬼跟这个地方的嫌隙颇深,不过她也是没有了办法,才想着带我过来碰一碰运气而已。
黄养鬼已经将自己所能够尽到的努力给做了,而作为当事人的我,就得自己把握机会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挤进门去,冲着那大辫子喊道:“姑娘,等等……”
大辫子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说你想怎么?也要跟我打一场么?
我摇了摇头,将小米儿给小心地放在了地上,然后双腿一跪,整个儿都趴在了地上,重重一拜,沉声说道:“请康妮姑娘救救我的女儿!”
为了小米儿,我拜过别人,自然也不差这一拜。
中国人,最尊贵的礼节就是跪拜,生在红旗下的我对于这种事情,除了跪拜父母、上坟和进庙的时候,勉强能做一下之外,其余的时间里,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然而自从有了小米儿,我突然感觉到为了孩子,这点可怜的自尊其实并非那么重要。
小米儿舍命救我,我又如何不能够为了她而求人呢?
大辫子不吃硬的,软的吃不吃呢?
果然,如我猜测的一般,那大辫子被我这一下给弄得有些愣了,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你起来,大男人的跪什么跪,有话你说就是了。”
我照着小米儿的病情说了一下,大辫子皱眉,说那孩子的母亲呢?
我苦笑,说着孩子是我生出来的。
大辫子一愣,说你生出来的?啊……等等,这么说来,她难道是传说中的蛊胎?
我说正是。
她又问,说那你怎么没死呢?
我指着襁褓中的小米儿,说是她救了我。
大辫子为之动容,过来扶我,说别跪了,屋里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