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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娟穿着很少的衣服,被反绑在了一根脏兮兮的木桩之上,脑袋低垂,全身是血,看着就让人揪心。
我站在门口,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我怎么能够不懵呢?
一个好端端的人,前些天还张罗着帮我们游山、查户籍、报警,在我们临走之前,甚至还从不多的积蓄里拿出三千块钱来,借给我们当路费。
尽管知道她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看在老鬼的面子,但是我依旧对这个平凡而普通的女子充满了感激。
转眼一见,她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脚步停滞,而身边却有一道身影与我擦身而过,快步奔到了那绑在木桩上的牛娟跟前来。
是老鬼。
他冲到跟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拨开遮住脸的长发,低声喊着对方的名字。
我这时也跨过倒地看守的身体,走到了跟前来,被老鬼摇晃了几下,牛娟终于勉强睁开了眼睛来,当瞧见面前的这人居然是老鬼的时候,她原本被鲜血沾染得有些可怖的脸露出了一丝笑容来,咧了咧嘴,发干的嘴唇里说不出一句话来。
瞧见这个帮助过自己的老同学如此模样,老鬼无比痛苦,说娟子,他们把你怎么了?
这时便宜师姐检查完了周围的安全状况,走到跟前来,问这人你们认识?
老鬼情绪激动,我替他回答,说对,这就是先前帮助过我们的那个党政办干事,之前老鬼打电话过去,单位说她失踪了,没想到居然被那帮家伙给弄到这里来了。
便宜师姐让我们走开,然后将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贴在了牛娟的脖子一侧。
她的手法很古怪,轻轻拍了两下,然后又将牛娟双眼的眼皮翻过来打量了一番,叹了一口气,说这人没救了,还是赶紧找师父吧。
这句话说得老鬼眼睛一红,瞪了她一眼,说不行,我一定要救她。
便宜师姐解释,说她这些天受尽折磨,精神已经接近崩溃了,还被人下了蛊毒,现在的状况根本维持不了,带上她就是个累赘,还不如让她在这里安静等死呢。
她的话太过于现实,老鬼没有跟她辩驳什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而就在这时,奄奄一息的牛娟也从喉咙里迸发出了求救声:“救救我,闻铭……”
什么,还有知觉?
听到牛娟沙哑到了极点的声音,原本话语就很少的老鬼一下子就激动得手足无措了,握着她的手,郑重其事地说:“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老鬼帮牛娟把勒紧肉里的绳子解开,把她扶到地上坐着,小声安慰,而便宜师姐则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意气用事。”
她也只是感叹一下,就没有再继续多言,而是带着人搜索起了这地方来。
这儿是一处在天然溶洞之中人工开凿改造的场所,依着山壁,有用砖石泥浆砌出来的格子间,借着中间和墙壁上昏黄的油灯,一眼望过去,林林总总,得有二三十多间。
时间紧迫,我瞧见这儿有老鬼照顾牛娟,便也没有再停留,而是跟着便宜师姐去搜查。
我连续找了几间,里面都没有见到人,正心急,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转过头去,却见到带我们进来的黑衣麻生打开了一个房间,从里面扶出了一个脏兮兮的老人来。
我远远看了一眼,发现他就是那天我们逃离苗寨的时候,那个浑身烟味的老头。
他当时在我最危急的时候救了我,舍身挡下了后面的追击者。
这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快步走到了跟前,发现老头比牛娟更惨,浑身都是疤痕,血肉模糊的,而麻生跪倒在地,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方老、方老……”
麻生喊了好几遍,烟味老头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来,首先瞧见了凑过来的黑蛊王,咧嘴,露出一口黄板牙,笑了:“老伙计,你怎么会在这儿?”
黑蛊王瞧见旧日好友变成如此模样,不由得一阵心酸,指着旁边的便宜师姐道:“有人落在你们独南苗寨了,我是过来捞人的。”
烟味老头叹了一口气,说可惜我得罪了神风大长老,不然还可以给你帮帮忙。
黑蛊王摇头,说老九,你咋变成这副模样了?
烟味老头说一言难尽。
而这个时候,他的目光已经扫量到了我的身上,原本瘫在地上的身子一下子就挺直了,指着我,难以置信地低喊道:“不是叫你走么?走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回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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