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大概说了一遍,最有可能的,总共有三个。
这三人他都知道一些大概的近况,有一个在京都,另外两个在老家津门。
林佑沉思了一会儿,说你现在的情况,很特殊,需要去找人验证一下,一个一个去找,最终核实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样吧,我们先去京都,然后回津门,反正两个地方相聚并不远。
旁边的杜远贵从愤怒中缓过一口气来,问林佑有这个必要么?
林佑很严肃,说有——举凡煞气冲折,皆有原因,大部分都是怨气缠绕,而怨气最终的两种,一是死不瞑目,二是投生无门,你想想,六道轮回,投胎成人这得是多好的福报,不知道积了多少年的德,结果还没有生出来呢,胚胎就给打掉了,而且你儿子这还不是一例两例的事情,就算他现在最主要的原因是后裔相克,但也少不得那些怨气折煞的冲撞。我们现在要解决问题,就得不厌其烦,一个一个地去碰。
听到林佑的话语,杜远贵对自家儿子又是一阵破口大骂。
第二天,林佑和杜家父子坐上了前往京都的飞机。
他们在下午的时候,在京都房山区长阳镇的一个洗脚城里找到了第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浓妆艳抹,打扮得相当艳俗,与她的年龄完全不相称,而在见到了杜朗之后,没有半分的旧情,冲上来又是打又是骂,甚至还招惹来了店子里的保安,提着电棍过来查看情况。
直到杜远贵拿出了一沓钱来,冲突方才没有发生。
随后在旁边的快餐店里,女孩告诉了一行人,她当年并没有生出那个孩子来,在一个城中村的小诊所里面将肚子里面的胚胎掏了出来扔掉。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个快被生活折磨得有些麻木的女人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她对杜朗说我还特地拍了照留恋,你想看么?
杜朗吓得仓惶逃离。
接着他们回到了津门,这儿是杜远贵的地盘,尽管人很难找,但最终还是通过关系网,在确定在滨海国际机场附近的一家小公司。
第二个女孩是这家小公司的前台,他们赶到的时候,得知她的儿子发烧进了医院,人请假了。
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一行人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医院,终于找到了人。
病房里除了第二个女孩之外,还有一个男人。
那个女孩的丈夫。
这个已经成了母亲的女孩对于杜朗的到来十分惊讶,甚至有些惊慌,她的状态引发了自己丈夫的怀疑,从而导致了情况朝着最不好的方向走去,当杜朗尝试着去沟通的时候,女孩甚至有些崩溃,捂脸蹲地,直接大哭了起来。
杜朗为了自己的性命安危,还要上前逼问,跟林佑一把揪住,往外面拖去。
最后是由杜远贵和林佑出面与女孩子接触的,而随后他们也得知这个小男孩才两岁,与杜朗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此事过后,林佑恨恨地对杜朗说道:“瞧瞧你这堆破事。”
第二个排除之后,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而那个女孩之所以排在最后,是因为杜朗完全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任何网络社交软件都没有,只是知道她当年上学的学校。
好在杜远贵在津门有点关系,确定了情况之后,去学校翻了档案,最终查到了一些具体的信息。
女孩是本地人,不过不是在市内,而是在郊区。
大寺镇,青凝侯村。
听这名字,仿佛有很多的故事,但其实就是一个距离市区不远不近的距离,杜远贵的司机开着黑色大奔,将几人送到,快到村子的时候,不远处的路上林佑瞧见一个还算是眼熟的身影,有些愣,弄不清楚那人为什么回到这儿来,不过没有等他喊停车,那人一晃而过,又不见了踪影。
等车停路边,林佑放眼望过去的时候,再也瞧不见踪迹。
杜远贵瞧见一脸严肃的林佑,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林佑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杜远贵做了大半辈子的生意,最擅长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问道:“碰到对头了?”
林佑自嘲地一笑,说开什么玩笑?我有什么资格做他的对头?当年倒是有一家人在作他的对头,现如今坟头草都长一丈高了——那人和我不太熟,但与我另外一个朋友是生死之交,都是一块儿的,我只是奇怪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已。
出了点儿小插曲,林佑没有久留,上了车,最终在村口附近下了车。
杜朗不太清楚那女孩的具体地址,走了几脚路,最后走到街边一个眯眼睛晒太阳的老奶奶跟前来,彬彬有礼地问道:“老太太,跟您打听一下,你知道赵卫卫住嘛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