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地摆手,认真说道:“前辈,士为知己者死,我定当全力以赴,方才对得起你的信任。”
俞千二与我聊了一会儿,又有些疲倦了,盘腿而坐,开始行气。
我在旁边,有些无聊,便仔细打量那躺在草堆之中的孩子。
说句实话,这是我瞧见过的小孩子里面,长得最漂亮的一个,虽然肉呼呼的,但是黝黑的头发和清秀精致的眉目,都让人感觉得到,他以后定然是个小帅哥。
只是,这孩子突然出现在这里,实在是有些怪异。
他难道就是王堂主口中丢失的那东西么?为什么他是计划中最关键的一步,他一个狗屁都不懂的小孩儿,到底能有个什么毛用呢?
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够在体温达到六七十度的时候,还能活下来。
不过自入行以来,我见过无数稀奇的事情,追根问底的心思,反而没有那么浓烈,只知道俞千二对于这个小男孩儿十分在意,与我说话的时候,余光还不时瞧向那孩子。
只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他的眼神。
这眼神并不是慈爱,不是长辈对晚辈的喜欢,而是一种混杂了崇敬、欣喜和责任的目光。
我多年在外,这点儿人情世故,还是能够瞧清楚的。
我们在那树洞之中,待了一天一夜,主要的原因还是俞千二受的伤,让他不能立刻出发,需要好生休养着,而对于这个,我并没有太多的意见,即便是错过了华族的种植节,我也无所谓。
因为一想到马上会有一根合理合法的雷击木,给我做刀鞘,而拥有了这玩意,我就能够温养破败王者,让它成为一把引雷神剑,我的心中就满是激动。
若是我能够如同杂毛小道一般,练成那神剑引雷术,到时候别管是什么蒯梦云,还是祭祀长老,我都无所畏惧。
长剑朝上,老子用雷劈死你。
轰隆隆!
沉浸在这样的迷蒙中,我忍不住都笑出声来,至于华族的想法,我实在是无法顾及。
一直到了次日入夜时分,俞千二方才将孩子抱入藤筐背篓之中,用藤条将他固定之后,跟我说走吧,我们回蝴蝶谷去,这孩子身上中了热毒,又被那帮人弄了点儿手脚,只有回到生命古树,我才能够让他活下来,否者半个月之后,他就会被热毒烧坏脑子,变成一个傻子。
啊?
这么可爱的小孩儿,若是成了傻子,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不过经他这么一解释,我也知道了小孩儿为什么会这般的热,而且还一直昏迷不醒。
原来是中了热毒,还被动了手脚。
真可怜。
我让俞千二在树洞之中等待,而我则掰开密密麻麻的草丛,走出了外面来,瞧见经过昨夜一闹,这一片丛林到处都是倒伏的大树,乱七八糟的,好像有人在此大战过一场。
瞧见这狼藉的场面,我的心中不由得一抽搐。
那个姓王的堂主,也就是金丝眼镜,真的是不可貌相,如此斯斯文文的人,一旦发起疯来,着实有些让人惊惧。
我若是面对这样的家伙,能够战而胜之么?
又或者能有还手之力么?
我不知道,舔了舔嘴唇,身子似蟒蛇一般,在林中游荡了一下,发现不远处有一个人伏在暗处,应该是监视着这边。
除了他之外,在没有其他人。
我匍匐回到了树洞,将情况说明,然后与俞千二一起,开启匿身符,然后借着这倒伏得乱七八糟的残木,悄不作声地离开了这一片林子,然后朝着南面走去。
我们并不敢走原来的那条道路,而是在山里转了几个圈,绕了好多路。
绕路的结果,是一路上遇到的危险增多好几倍,不过好在无论是我,还是俞千二,都还算是能够应付当下的这种场面。
而让我担忧的事情是,俞千二的伤势并没有消减,而是随着行路,变得严重起来。
好几次我听到他的喘息,跟他商量停一下,都被他拒绝了。
他告诉我,后面已经有人在追踪我们了,如果停下来的话,就很容易被人给咬到,到时候再想跑,就已经来不及了。
我不确定他为什么如此笃定,不过人家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一百多年,经验绝对比我要丰富。
于是我也没有停。
然而在快要出山的一个关隘处,我们最终还是与对方狭路相逢了,拦住我们的,是那个贼眉鼠眼的猥琐男,他在第一时间拉响了手中的信号弹。
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