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算出他的下脚之处。”喜色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然后飞快地念动法决。金色的铃铛剧烈的震动了起来,死死地缠住了阳叔子的脚步。
阳叔子怨恨地瞪着窦燕山,伸手欲画符。鬼帝再次握拳,手中的鬼气喷薄而出,在半空中化作三把枪头,猛地一挥,朝阳叔子挥去。
两面夹击,阳叔子已经退无可退。
就在这时,他前一刻还愁云满布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窦燕山的身体极不自然地扭曲着,身上的古怪符文泛着诡异的光芒,脸上的表情惊诧万分,一个箭步挡在了阳叔子的面前。
三只鬼气化作的枪头射在窦燕山的身上,他胸前的鬼子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反而露出一个与阳叔子如出一辙的微笑。
几乎是毫无阻碍的,枪头刺进了窦燕山号称不死不灭的鬼帝肉身,他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看着从胸口流露出的丝丝黑血。
于此同时,我感觉胸口传来三道冰凉无比的感觉,紧接着就是疼痛,刺骨钻心的疼痛。
“想知道为什么吗?”阳叔子从容地把脚从金铃铛中解脱出来,反手扣着窦燕山的命门。
“告诉我,告诉我!”窦燕山疯狂的大叫着。
“因为这些都是我布的局。当初是我安排你下山夺舍鬼帝的不灭肉身,然后在你的身上画下这些符文,以便我随时能够控制你。”阳叔子得意的说道。
在窦燕山的脸上慢慢地浮现出绝望和恐惧的表情,他面如死灰地垂下了双手,放弃了挣扎,低头看着胸前血淋淋的伤口,愣愣地仿佛已经死去。
“你在找鬼子么?”阳叔子露出戏谑的神色,“根本没有什么鬼子,那是我让你师姑故意设下的障眼法,让她和鬼帝糊涂一夜后,在肚子里养的一只小鬼罢了。”
鬼帝粗重呼吸着,伤口处黑气弥漫,疼痛感逐渐减弱。
秋水站在乱局外想要朝我跑来,陈天拉扯着她,对我投来担忧的目光。
“你也在诧异自己的不灭肉身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吧?”阳叔子朝我望来:“别人自然是没有办法伤害你的不坏肉身,但有一个人可以做到,那就是你自己。”
鬼帝伸手在我的胸前一抹,三个恐怖的伤口顿时停止了流血,死死盯着阳叔子,眼神中是无尽的冰冷,只有我能体会到心里飞速上升的暴躁之情。
“其实你就是我手里的一张符。”阳叔子对窦燕山笑笑,然后伸手在他的命门上轻轻一点,窦燕山的身体就软到了下去,两只眼睛中的精气神已经完全涣散,泛着大片的眼白,望着虚无之处,充满了迷茫和不甘心。
鬼帝玉玺在鬼帝的手中慢慢的化去,散作浓重的黑气,翻滚着,再慢慢凝实成一把巨剑,无数的黑气在他的脚下聚集,拖着他朝阳叔子御空飞去。
阳叔子用拂尘招架着,手中不住的捏动着法决,甩出神符施在鬼帝的身上。
神符每一次撞在鬼帝的身上,就会有大量的黑气从我的身上消散,我的身体在鬼帝的控制下,仿佛在枪林剑雨中勇往直前,眼中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将阳叔子置之死地。
劈断了阳叔子手中的拂尘,将他逼到了角落,鬼帝大喝一声,高高跃起,手中巨剑朝着他的头顶斩下去。
阳叔子的眼神中终于流露出了一丝害怕的神情,他紧紧的靠在墙壁上,双手有些慌乱地在掏什么东西。
鬼气化作的巨剑刺进了胸膛,没有发生寻常利器那般尖锐的声音,只有红色的鲜血从伤口流淌而下,浓重的阴煞之气却逆流钻了进去,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
玄真子仇恨地看着“我”,握着巨剑的手无力的垂下。她似乎要转头看阳叔子最后一眼,却没来得及回头,就用光了力气,最终她只是偏着头,眼神变得涣散。
鬼帝没有松手,也没有抽出宝剑,而是更用力的刺了出去。玄真子的**在鬼帝玉玺化作的帝王剑面前,脆弱地就像是一张纸而已。
剑穿透了玄真子的肉身,刺在阳叔子的心口,却突然停步不前,剑身上黑气翻滚着,慢慢地消散,剑身从剑尖开始毁灭,化作的黑气往阳叔子搅烂的道袍中钻去。
阳叔子被震出大口大口的黑血,大笑着从凹陷下去的胸口中摸出一张金色的锦绣古图。
金色的古图中描绘着神州的锦绣山河,正是木乙家世代保管的锁龙图。鬼帝冲破了封印,锁龙图也从泄阴泉眼处回到了人间。
阳叔子用锁龙图将鬼帝玉玺收进怀中,癫狂地大笑:“有没有觉得眼熟?因为它原本就是用来包裹鬼帝玉玺的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