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司空写得一手好字,最喜研究书法,他若说是,那么也就是说两份遗诏都是先皇笔记。
但,其中必定有一份是假的。
韦长国看着太子冷笑一声:“太子殿下,臣一直以为您是个君子,却想不到连伪造先皇遗诏这样的事都能做出来!”
太子狭长的眸子就是微微眯起,有一种诡谲‘阴’冷的气息瞬间蔓延开来,他看着韦长国道:“韦长国,你真的觉得本宫的遗诏是为造的?若是本宫的遗诏是真的,待本宫登基,依照侯爷您今日所为,恐怕会不得善终。”
太子的话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瞬间‘激’怒了韦长国,咬牙道:“太子殿下,您竟然敢如此公然威胁本相!”
除了原本己方阵营里的死忠臣子,其他人一脸茫然不安的看着双方你来我往,皆沉默着,不敢作声,今日形式诡谲,竟然‘弄’了个真假遗诏出来,只怕此刻站错队,永不了多久,自己就要为选择错误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尤其是韦长国,更是得罪不起。
太子将众人的神‘色’都收在眼底,随后‘唇’边慢条斯理地勾起一丝让人心惊的笑来:“两份遗诏,其中必定有一份为假,咱们就请太史令与御史台的人一同来查验吧,谁若伪造了遗诏……呵呵,便接受对方给予的任何处罚,如何?”
说罢,他不等韦长国有所回答,径自冷声道:“去将传国‘玉’玺请来,御史台与太史令根据彻查遗诏之事,不得有误!”
御史台和太史令面面相觑,只觉得为难又恐惧,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是,下官遵命!”
“是!”
……
一番准备之后,一群老古板们全围着一张新放置的紫檀木条案坐在三清殿中央,一个太监也小心翼翼地将传国‘玉’玺给抱了出来,将盒子放在了矮案之上
一干老臣们开始围绕着那两份遗诏开始研究了起来。
“你们看,这个字是陛下特有的写法。”
“嗯,还有这一横,有些不对。”
“唔……你们看看这个……。”
其他人全都紧张地坐在附近看着他们,连着给皇帝灵前烧纸钱的宫‘女’几乎都忘记往那火盆子里扔纸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日头从初初‘露’出浅浅柔光到几乎正当空中,热气蒸腾,已经临近了正午,几乎就要错过皇帝抬棺出殡的吉时。
钦天监的监官坐立不安,头上不断地浸润出冷汗,这误了陛下出殡的吉时,是大罪过啊。
但是两派领头者们却没有任何人催促那些老头儿们,仿佛他们都与此事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韦长国冷眼看着那些老古板们在那不时地争吵,一点也不着急,时间拖得越久越好,哪怕他的遗诏不作数,他的人已经埋伏在四处了,再等藩王军队一到打出勤王旗帜,最后问鼎皇座的还是英王。
而太子这边,韩凌霜和许文筠以及太子都是漫不经心的模样。
气氛,越来越诡异。
没有人注意到,‘女’眷席那边,冷月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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