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要快些。”
冷月点了头。
那年长的小厮就笑眯眯地退到了‘门’后,其他三名小厮见状,唯恐自己的那份要被抢走,赶紧哄闹着也闪到了‘门’后。
小院里,就只剩下了满身是血的琴师离白和冷月两人。
“你是?”
离白费劲全力抬起头来看向了冷月,一阵微风出过,吹开了帷帽上的网纱,他看清了冷月的面庞。然后自嘲地一笑,“方才,冒犯了姑娘。”
冷月跪蹲在地上,轻声道:“这事你也是受害人,不关你的事。”说着她就从怀中掏出了一小包白银塞到了他的怀里,“这里有五十两白银,离开临帝,去别的地方开个乐坊好好活下去吧。”
“谢谢。”离白凄凉一笑,“但我不能接受您的好意。”
“吴冷月已经死了,你不必再执着了。”
他的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我知道。”
冷月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又给了他两颗‘药’道:“这是保命的九转丹,先服下一颗,等他们把你仍到‘乱’葬岗时再服一颗。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只要他有求生的**,就能活。
离白自嘲地一笑,摇了摇头,“她既已死,我苟活于世又有什么意思。”
“自然是替她报仇。”冷月说完后,就起身离开了。
她离开没多久,就听见身后的小院里传来了婉转低诉的歌声。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
这歌声悠悠地回‘荡’在夹道之中,使得冷月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如同泉水一般,喷涌而出。
也是这首曲子……
是在许府园子里的一颗老杏树下,许文筠坐在下面抚琴。
还记得他当时抚琴的样子,微低着头,轻拨琴弦。时而抬头,蹙眉思索片刻,复又低头轻拢慢捻。
而她则捧着一本诗经站在他身后,安静地听着琴声。
初‘春’的暖风带着沁人心脾的‘花’香,是老杏树上盛开的杏‘花’香,那一树的杏‘花’有‘艳’红的苞蕾、半开的粉‘色’,到盛放的雪白,极尽姸丽。偶尔风带起些‘花’瓣飘落,衬着树下的青衫少年,只觉得似是一幅引人入胜的写意水墨。
原先她可以这样站着,静静的听他弹奏一个下午。
那日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改往日的安静,纠缠着许文筠一定要他合着琴声唱上几句。
他依旧时那么好脾气,眼带笑意的看着她,反问道,“为何不是你唱?”
但是耐不住她的死缠烂打,他微正了身子,双手轻抬按上琴弦,低头敛目片刻,轻柔地拨弦低声‘吟’唱起她最喜欢《风雨》。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她站着屏息细听,舒长悠远的歌声让她不知不觉闭上了眼,浑身放松,连琴声何时停下了都未曾发觉。
于是在这漫天杏‘花’雨的‘春’日里,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亲了她。只是过去两年,他们之间却形同陌路,再也不可能了……冷月自嘲地一笑,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