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还真就不生气。谁的孩子不是孩子呢。负起承担的责任就行对不?而且实话跟你说,我郑秃子头两年就查出不能生了,可我也不能阻止我媳妇儿想当妈的权利是不?再说了,我不能生了睡别人媳妇儿才没后顾之忧。不像他们,睡我媳妇儿还留种了。”
村长把骂娘的话放在了肚子里,但实在是没二忍住,操起桌子上的纸巾盒就朝郑秃子砸了过去:“你们两口子可真他妈不要脸!这埋汰事儿你们自己去解决!我这儿管不了!要打官司告状你们随意!滚!”
可是郑秃子两口子哪儿能这么轻易离开。元小菊也是那奇葩中的战斗葩,看着村长,笑呵呵的:“村长,我现在可是孕妇,你要是打伤我了让我流产,这可是要赔钱的。”
这个世界上最不好惹的其实不是杀手而是滚刀肉臭无赖。郑秃子两口子就是这种撕不烂扯不碎的**人渣。村长脸不止气青了,手都已经哆嗦了。可是俩人不走,他还离不开,他太知道元小菊这种女人到底有多能沾边儿赖了,真要是自己一起身,她假装被自己撞到,这屋子里可没别人,窗外那些村民再围观也看不准屋里的情况,所以还权衡了一下,还是得顺着这两个贱人把事情先解决一下。哪怕只是初步的。
村长的解决方法只能是按照郑秃子两口子的话来,在村部把那些男人都喊过来,然后商量一家掏多少钱。村长本来还想自己趁机会出去就得了,没想到这两口子还不让。他一个后悔让媳妇儿送几位长辈回去,不然自己何至于这么被动。于是喊人这件事儿是郑秃子自己去院子里干的。而且他的方式简单直接。就直接吼了那几个跟元小菊不清楚的男人名字,然后告诉大家伙儿,自己媳妇儿有孩子了,不知道是谁的种,让那个王八羔子赶紧过来。
这事儿必须有得是人愿意跑腿啊。尤其是有俩就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直接就被大家起哄给弄进了村部。除了一个老光棍儿没家家没口之外,再刨去只有一个女儿的许老干。其他被点名的四个人那可都是拉家带口自的。关键村儿里这些人有不少都是亲戚套亲戚,被点名的本家人觉得丢人现眼,亲家人觉得自家人被欺负了,于是这场面越来越远。而成凌天他们仨过来的时候,那几家人都已经在村部的院子里打起罗圈架了。其中战斗力最强的,就是刘大奎他妈母老虎。
母老虎当然不可能叫母老虎。他姓胡,叫胡枣花,因为实在是太彪悍了,泼妇的形象深入人心,所以所有人都只记得她叫母老虎了,至于本名还真没多少人记得住。
此时,胡枣花正在院子里对着元小菊破口大骂。只不过她在外面骂,元小菊在里面连眼皮都没撩一下。
村长头大如斗:“都这样了,你们几个说说怎么解决吧。这别说商量事儿给你们钱了,那几个老爷们儿就是想进屋都得被那群老娘们儿挠死。依我看这事儿就先……”
他的话还没说完呢。洪建国的老婆和二儿媳妇带着何蓉的亲嫂子从外面进来了。见面,何蓉的嫂子就朝母老虎扑了过去。“老不死的!你们老刘家缺了大德了!我妹妹干干净净的大姑娘十几岁就跟了你家那个有娘生没爹教的王八犊子!这些年给你家生儿育女伺候你们家人跟伺候祖宗似的!你们倒好,居然把我妹子往死路上逼啊!你们老刘家今天要是不给我妹子一个说法,我就跟你拼命啦!”
何蓉的嫂子当然不会是因为对何蓉好才过来。她就巴不得这个小姑子永远不回娘家,好少占自家便宜。可是这样贪财小心儿的人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为了钱真能拼。要知道能为了钱不要亲情的人,那为了钱也绝对能干得出不要脸的事儿。于是洪涛媳妇儿听洪涛说了这个情况,立刻就跟婆婆商量了一个法子。拿要赔偿为由头,去怂恿何蓉的嫂子出头。毕竟他们洪家跟何蓉不沾一点儿亲,也没资格没立场说什么。
这一招是真好使。何蓉的嫂子钱大芬一听能跟老刘家要一半家产呢,而且是刘大奎婚内出轨,刘家那饭馆儿都应该赔给何蓉。钱大芬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冲了上来。而且说到战斗力,她毕竟年轻力壮,竟然跟身经百战的母老虎不相上下。看得其他几家刚刚还要死要活的女人们都直了。
容时在外面听得一身鸡皮疙瘩:“这不是就都抖落开了?以后何蓉和孩子怎么办?”
成凌天把人带到远一些的地方,小声说:“纸包不住火。这种事儿别说自己抖落出来,就是根本没这事儿,人们也能脑补出更多来。这法子不是顶好的,但却使他们这些人选择的解决方式。咱们劝阻不了也无权过问。”
容时叹了口气:“就是觉得孩子很可怜。以后得在什么样的阴影下长大了。”
成凌天也跟着叹气:“大人们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可不就没有为自己的儿女打算过。不过他们要那样安排自己的人生,是谁都没办法改变的事。不喜欢这些咱们就不看了。回去吧,先去超市买羊肉,晚上咱们吃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