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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一听,是周伯的声音,说是季老爷子想见她,车子就在楼下。
挂了手机,于晓乔陷入沉默,一定是为了季宸宇的事。
邹常林看她有事。没再提二十六年前的事,而是道:“是不是有事?有事就先去忙吧!”
于晓乔点了点头,然后跟邹常林出了于氏,在公司门外分开,然后向停在前面的一辆黑色劳斯莱斯走去。
周伯下车开门,于晓乔看了一眼车里的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坐了进去。
车门啪的关上,于晓乔心下颤了一下,看向坐在旁边的老爷子,礼貌道:“伯父!”
老爷子嗯了一声,然后从衣服里拿出一张支票。“首先,谢谢你救了宸宇的母亲,也让我看清大儿子的真面目,这是你应有的。”
这举动又像上次在东园别墅一样,于晓乔看了一下支票上面的金额,很多零,好多位,但她没有心动,而是说道:“伯父找我。不止是要感谢我吧!”
她很聪明,老爷子看向她,不跟拐弯抹角,直接道:“上次我找过你,你也明白我的意思。我知道宸宇不舍得孩子,所以我已经联系了某家医院,给你准备手术……”
于晓乔心下一怔。即使季宸宇不想她打掉,但还是有人为他前途为他的幸福着想,已经有了一定心理准备的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勾唇微笑问道:“什么时候?”
“下周宸宇有官司要打,我不想影响他的心情,所以等法官判决后。我再联系你。”
“好!”
于晓乔还是没有收下支票,恍恍惚惚回到办公室,该来的还是要该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也许季宸宇会恨她,但她的初衷是为他好。
一周后,季宸宇以起诉人的身份出庭,季百宇坐在被告位上,老爷子老太太也来了。
双方律师陈词激辩,整个过程中紧张又漫长,最后法官和陪审团经过商议,将此案推到三个月后再审。
退庭后,季宸宇神情凝重走出法院,季百宇则是表情轻松,“宸宇,公道自在人心,我有没囚禁你母亲,吴律师会还我一个清白的。”
“你这个不孝子,不孝子……”季老爷子抡起拐杖向季百宇打去。
季百宇没有避开,吃了老爷子一拐杖,“爸,我照顾你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我会做出囚禁二妈的事情出来?”
“你……”季老爷子胸口一紧,身体往后倒去。
“爸,爸……”季宸宇扶住老爷子,众人手忙脚乱。
救护车来了,老爷子送进了医院抢救,季宸宇在抢救室前走来走去,老太太一脸担忧,季婷婷握过她的手,拍她的肩膀,“爸,一定不会有事的。”
两个小时后,抢救室的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季宸宇上前问老爷子怎么样了?
医生说老爷子急性心肌梗塞,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叫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这里,季宸宇如晴天霹雳,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该让父亲来听审,那么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老爷子被转入重症病房,老太太在床边守着他。
而季宸宇站在旁边看着病床上的老爷子,眉头紧蹙,心里也有气,要不是季百宇那浑蛋,父亲也不会这样。
想到这里,他夺门而出,季婷婷见状追了出去,抓住他的手,横挡在他面前,“哥,你去哪里?”
“我要去找季百宇算帐!”季宸宇气冲冲说道,季百宇找了向一曼做靠山,重金聘请周律师的师傅吴律师打赢这场官司,抹灭他之前所有的罪证。
“哥,你冷静,你要是去找季百宇算帐,他就会以你故意伤害罪起诉你,你不能出事,你出了事,爸妈还有我怎么办,还有晓乔,你想想晓乔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季婷婷努力平息他内心的火气,她和他一样痛恨季百宇,可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冲动,冲动易坏事,倒让他们捡了便宜。
“晓乔,孩子……”想到了这些,季宸宇顿时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过冲动了,他一向理智,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被愤怒冲昏了脑袋呢!
季婷婷扶他坐到椅子上,而这时于晓乔赶了过来,“我听说伯父送进医院了,伯父怎么样了?”
季婷婷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爸突发急性心肌梗塞,医生说他还没有度过危险期,现在正在昏迷当中……”
于晓乔看了一眼病房里的老爷子,她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你们不是在法院吗?怎么会……”
“是季百宇把爸气得成这样的。”老爷子年事已高,可为了给老太太讨回公道,非要到场听审,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于晓乔虽不知情况,但也知老爷子对季百宇有多生气有多失望。
季婷婷看了一眼季宸宇,然后走进病房,留他们两人在门外。
于晓乔看向季宸宇,他埋在双手里,她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坐到他身边,安慰他道:“老爷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季宸宇从双手中缓缓抬起头,看向她,“真得吗?”上华吗划。
对上他那黯然神伤的眼眸,于晓乔心下一揪,他是个不轻易将情绪表露在脸上的人,可这会儿她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她握过他的手,“会没事的,相信我。”
季宸宇苍白一笑,结果如何还得看老爷子的意志力,毕竟他这么大年纪了,能撑过来是个奇迹,只是母亲会悲伤,刚重聚就遇到这种事……
老太太和季婷婷留下守老爷子,而季宸宇则和于晓乔回于宅,周律师就老太太被囚禁一案来于宅,和季宸宇在客厅里谈了很久才出来。
于晓乔端着晚饭进来,放在桌面上,看着站在落地窗前不停抽烟的季宸宇,开口道:“吃点东西吧!”
季宸宇看了她一眼,又看桌面上的饭菜,实在没任何胃口,“我不想吃!”
“我知道你担心伯父,但你总要吃点东西,要是你病了怎么办?”于晓乔走到他面前。
季宸宇对上她那双恳求的眸子,只好听她的话吃了些,然后到了八点多钟,他又出去了。
于晓乔站在门外目送他车子离去,又守在门外等他回来,黄姨拿了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大小姐,外面凉,你还是进去坐着等吧!”
于晓乔似没听到,眼睛一直看着大门外面,黄姨也不好再说什么,回到屋里,忙她的事去了。
直到十一点钟,贺荣开车送季宸宇回来,季宸宇走进门,远远就看见于晓乔靠在门口睡着了。
走了过去,不忍叫醒她,可正要打横抱起她进去时,她醒了,迷迷糊糊看着他,“你回来了?”
“嗯,我到医院看老爷子了,老太太还是不肯回来,季婷婷要照顾莹莹,我就让周伯过去守着他们两个老人……”季宸宇捡起滑落在地上的外套重新披在她身上,“你怎么坐在这里?”
“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于晓乔站起身。
季宸宇心下微暖,抬头捊过她额前的发丝,顺势伸到她耳际,看着她晶亮的眼睛道:“你怎么这么傻呢?你可以在里面等我。”
“没关系!”他的眼睛像是有某种魔法力深深吸引着她,令她无法移开视线。
接下来,两人陷入静默,周围一片寂静。
目光落在她嘴唇上,季宸宇缓缓低下头,吻住了她两瓣柔软的嘴唇,淡淡的薄荷香气,久违的味道……
同样的,淡淡的烟草味袭入唇齿间,熟悉的味道,有那一刹那,于晓乔陷了进去,但很快回过神,轻轻推开了他,“你刚回来,先去洗个澡吧!”
季宸宇目光温柔看着她,没说什么,走进屋里。
于晓乔看他忙碌了一整天,怕他又像上次生病,亲自再把今晚的鸡汤再煮热,端了一碗上去。
等他洗完澡出来,她说:“喝点鸡汤吧,暖暖身子!”
季宸宇没有拒绝,坐到沙发前端起两三口喝完。
“还要吗?”他今晚没吃什么东西,怕他饿着,于晓乔又问。
“不要了。”
于晓乔拿碗下去洗,然后拿了水果上来。
由于疲累,季宸宇靠在沙发上小憩,于晓乔说:“你要不到屋里睡!”
季宸宇微微睁开双眼,空洞地看着某处,沉静片刻,然后道:“晓乔,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于晓乔坐在对座,把水果放在他面前。
“那天我带你去医院产检,其实是借产检为由验你的dan……”
整理桌面上杂志报纸的手动了一下,于晓乔抬眸疑惑看着他,“验我的dan?什么意思?”
季宸宇看着她,“你有可能不是你妈亲生的。”
dan报告还没有出来,他也不是很确认,但还是要老实告诉她,他带她去验dan的事,不然她会觉得他在欺骗她,什么事都不跟她商量。
“什么?我不是我妈亲生的?”于晓乔觉得有点好笑,“我知道你不想承认那层关系,但你也没必要说我不是我妈亲生的吧?”
“是江阿姨告诉我的,她说二十六年前,在江陵市人民医院产下女儿,护士再抱给她看时,女儿被掉包了,她怀疑你是她女儿……”季宸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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