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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然的战意,如九天惊雷,轰响在大堂,震撼人心。
在场的诸将,无不热血沸腾,沉寂了许久,隐忍了许久,今日,终于等来了陶商这一句话。
只有陈平,眉头却微微一凝,脸上的醉意全无。
甚至,他还有点吃惊。
素来懒散的他,生平头一次,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色。
吕布的兵力数量跟他们相当,理论上未必不可以一战,但不要忘了,吕布还有陷阵营这支恐怖的杀手锏存在,在没有破解陷阵营的前提下,冒然跟吕布决一死战,岂非自寻死路。
陈平连呛了几口酒,顾不得抹干净嘴角的酒渍,连连向陶商摇头,暗示他收回成命。
陶商却视而不见,喝道:“老子话已经说完,你们还不快滚,也想被五马分尸吗!”
一众随从就快要被吓尿了,哪里还敢再犹豫一瞬,吓得差点尿裤子,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大堂。
热血沸腾的诸将,尽皆散去,连花木兰也挟着一腔战意,前去训视亲兵队,为明日的决战做准备。
见得堂中已无旁人,陈平才凑上近前来,小声说道:“我说主公啊,吕布要掘你的父坟,这一招确实够阴损的,不过他这明显是激将法,主公会不会冲动了点呢。”
陶商冷哼一声,“你也说了,吕布要挖我祖坟,若到了这个地步我还不出战,难道要叫天下人笑我吗?”
“可是,吕布麾下有陷阵营啊,那玩意儿实在是厉害,主公打算怎么破陷阵营?”陈平狐疑的问道。
“当然是背城列阵,正面摧毁陷阵营,然后一举冲垮吕布主力!”陶商回答的好干脆,俨然根本没有把陷阵营放契里。
陈平的神色又是一震,脸上不禁忧云更浓。
他见陶商如此自信,原以为是打算出什么奇兵,却没想到,陶商竟打算就在城外旷野,跟吕布军,跟陷阵营正面对撞。
这可是往陷阵营的枪口上撞,正中吕布的下怀啊。
陈平眉头一凝,不得不继续劝道:“主公,陷阵营不好惹,正面对抗希望不大,还请主公冷静啊。”
陶商却自信一笑,“酒鬼你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明日必跟吕布决一死战。”
眼见陶商如此决然,陈平心知再劝无益,只能暗暗的摇头叹息,嘴里嘟囔道:“看来我得赶紧把剩下的甘家美酒都喝了才行,明日过后,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喝了……”
……
次日,日过中天。
一万两千人的吕军,如一只只出笼的野兽,集结于大营以北,组成大大小小的军阵,挟着血腥的杀气,向着郯城逼近。
那一面“吕”字大旗,在阳光下耀武扬威的飘扬。
吕布身披玄甲,坐胯流火般的赤兔,手提方天画戟,一身藐绝天下的霸道之势。
他那双黑晶石般的鹰目中,丝丝烈焰正越烧越旺,仿佛,他积聚已久的怒火,要在今天一战,彻底的释放。
这么多天的挑战,把陶商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甚至不惜威胁要掘了他的父坟,终于激怒了那小子,成功的诱他出城决战。
再也不用担心粮草不济,陶商既已中计,那就用陷阵营开路,一举将他歼灭于此战中,把徐州城,彻底的拿在我手中。
今天,就是结束一切的时候。
“主人,陶商奸诈,他明知我们有陷阵营,还敢出城跟我们决战,只怕其中有诈,还要提防才是。”身后张辽低声提醒道。
“文远,如果是你的祖坟要被敌人所掘,你还能忍住吗?”吕布没多废话,只冷笑着一句反问。
张辽一怔,一时语滞。
父坟被掘,此等天大的羞辱,似乎确实无法隐忍,陶商被逼出战,似乎也解释的通。
另一侧的吕灵姬,樱口一撇,讽刺道:“陶商纵有奸计又如何,在咱们的陷阵营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无用,统统都要被辗压,文远叔,今天就是我们洗雪上次一败的时候了,陶商的人头是我的,你千万别跟我抢。”
吕灵姬的话何其自信,甚至有些狂,好似此战诛杀陶商,乃是志在必得。
不过她的话虽狂,却也不无道理,张辽深知陷阵营之厉害,他实在想不出,陶商能拿什么来挡得住陷阵营无坚不摧的攻势。
心中虽有些担忧,但在吕氏父女二人的自信感染下,张辽的心也渐渐安下,不再说什么。
庞大的军阵缓缓向前推进,千步之外,陶军的旗帜迎入了眼帘。
此时的陶商,正身穿银甲,手扶佩剑,一脸轻松的闲坐马上。
一万陶军,背城列阵,摆出了决一死战的架势。
当那铺天盖地的庞大敌阵,如钢铁怪兽一般,缓缓的撞入眼帘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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