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九公主的宠爱,完全不亚于当日对皇姐的好,更何况令贵妃正当年,什么好的都会给自己的女儿留着。”
永琪道:“是不是姑嫂之间总有讲不完的话题,这一晚上你都在说她们。”而他这句话说罢,青雀忽然就没动静了,永琪睁开眼见她站在桌边发呆,不得不坐起来问,“你是不是有心事,到底怎么了?”
青雀摇了摇头,可不自觉地就说出:“今日遇见皇姐,皇姐对我说,她和我本是一样的人,我实在不明白,到底哪里一样了。如是从富察皇后算起,我这个不过是被抱了一抱赐名的孩子,怎么能和她这个亲生女儿比呢。”
“青雀?”
“永琪,你说我和皇姐,到底一样在哪里?”青雀竟眼含热泪,永琪眉头紧锁,上前抱住她问,“你到底怎么了?”
“是不是?是不是皇姐守寡了,注定以后的人生寂寥孤独,而我也注定生不出孩子,将来无所依靠?”青雀忍不住哭了,“所以我和她,都是可怜人。”
永琪无奈极了,冷冷道:“皇姐失去额驸后,至今精神恍惚,所有人都让着她哄着她,她说话也不会为别人考虑,你何必放在心里呢。你怎么会无所依靠,我不是你的依靠?别再胡思乱想,不能生就不能生,生了孩子没出息不孝顺,将来还是祸害,皇阿玛生了我们这么多兄弟姐妹,他又做过什么呢?我和你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青雀跌在他怀里,可即便有丈夫的温柔呵护,眼下她也找不回半分自信来,似乎也明白了和敬公主说的,那样热闹的地方,不该是她们去的。
深宫里,为了和嘉公主有喜,妃嫔们都纷纷来延禧宫向令贵妃贺喜,平日里想要巴结也没有门路,这么好的机会如何能放过,而红颜好好的没有理由不接待,为了佛儿能顺顺利利,她也耐着性子应对所有人,足足热闹了几天。
延禧宫门前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景仁宫却是门可罗雀十分清冷,但住在里头的人并不在乎,反是宫女们瞧着延禧宫这边的动静,等到这天好不容易没那么热闹了,宫女们便来告诉永儿,她忙带上礼物,也想来祝贺令贵妃。
可是才走出景仁宫的门,就被一把让她颤抖的声音叫住,转身便见颖妃一行人从宁寿宫的方向来,婉嫔豫嫔一干人都在,像是刚刚结伴去给太后请安,也不知永儿为何没被告知该去宁寿宫,此刻是落了单。
“我们正想去景仁宫瞧瞧,这宫里头姐妹越来越多,大家都紧巴巴地凑在一块儿住,那咸福宫储秀宫也随便扫扫就让人搬进去了,虽说是两位贵妃住过的地方,姐妹们心里总不踏实,哪里像东六宫这边这样宽敞自在,连一个小答应,也能做一宫之主了。”似乎是提起皇帝对东西六宫的差别待遇,颖妃打心里不高兴,拧巴着眉头就往景仁宫里闯,更喝令其他人一起进去凑个热闹。
永儿不知所措地望着人群涌入景仁宫,直到宫女来催促她,才小心翼翼跟了进去。边上慢走几步的豫嫔见她可怜,知道颖妃今日不会客气,把自己的宫女叫到身边吩咐:“你悄悄地去延禧宫送个信儿。”
可她的宫女说:“令贵妃娘娘好像不管这位的事儿,心里膈应还来不及呢。”
豫嫔却道:“若真的不管,景仁宫的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也只有颖妃看不穿。”
她吩咐罢了这些话,便跟着进门,一同见到永答应的屋子,也不过是宫里老规矩的模样,她并没有一宫主位似的在正殿住着,不过是偏居一隅,一切都平平无奇。又或是说,不是宠妃,所以也就这样了。
颖妃自然挑不出不是来,悻悻然收回目光,抬眼见永儿手里还捧着东西,冷冷一笑问:“这是要去送给贵妃娘娘的贺礼?”
永儿点了点头,颖妃吩咐宫女:“拿来我瞧瞧。”
有宫女上前来取,永儿却往后退开几步,不情愿似的说:“礼盒封起来了,娘娘不如……等贵妃娘娘看过后,再、再……”
颖妃恼火道:“我是好心帮你看看会不会失礼,难不成我还要你的东西?”她一个箭步走上来,劈手夺下永儿手里的东西,只听得轻微的一声绳子崩裂的声音,颖妃不经意地扯断了永儿腕子上戴的手串,她也没在意,刚要转身时,永儿猛地扑在她脚下抓着她的脚腕说:“娘娘别踩。”
颖妃脚下一晃重心不稳,往后一仰就摔在了地上,一声惨叫,却叫边上的人都捂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