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厌其烦地扶着他走来走过,累了亲自给他擦汗喂水、轻声细语地哄着,整就是个尽心尽力的奶爹,并且乐在其中。
康仪长公主淡定地看了化身奶爹的丈夫一眼,然后移开了目光,和女儿低声交谈起来。
“还没有烜儿的消息么?”
阿菀垂下眼,低低地应了一声,见母亲有些担心的样子,不由得振作一些,安慰道:“娘你放心,阿烜那儿不会有事情的,赵将军说他行军布阵都有一手,而且这次他出发前带足了粮草,又有熟悉草原的老油子跟着,只要小心些不会有事情的。”从卫烜偶尔的话中可知,似乎他身边跟了几个能人异士,只要利用得好,并不用担心他的安危。
康仪长公主只当她是在安慰自己,勉强笑了下,也附和起来。
一家三口在正院用过晚膳后,康仪长公主便将长极带到他们的院子里去了。
没有儿子在身边,阿菀便让人将京城来的信件和消息拿过来整理,看完后让丫鬟帮着磨墨,在灯下开始写信。
她给清宁公主和太子妃、柳清彤等京中有交情的女眷写信。
前些天,她接到清宁公主的信,信上她只是唠叨地说了一些日常生活索事,便没其他的了。不过阿菀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之人,结合着以往得到的消息,便知道她的意思。
清宁公主很是担心宫里的太子的处境,可惜她一个出嫁的公主,虽说是嫡长公主,在皇父面上却说不上话,对太子的处境帮不了什么。而且让她惊惧的是,她发现内阁首辅蔡阁老似乎并不支持太子,反而与其他皇子私下有所联系,只可惜蔡阁老太谨慎了,没法抓到他的把柄,使得清宁公主十分担心。
阿菀写完了信后,细细琢磨,很快便想到了一个暂时能破解此局的人。
荣王。
荣王终于娶了王妃,并且接管了内务府。皇上能将内务府交给他,也是一种信任的表现,在旁人看来,荣王是文德帝养大的,虽是亲兄弟,但比之父子也不过份,皇上能信任他也是应该的。
只是阿菀从卫烜那里知道,荣王为了避免文德帝的猜疑,做了许多自污之事,连现在的王妃也是因为如此才娶的,虽说荣王也是出于一片真心,但无非是政治妥协的产物。许是荣王做出了足够的诚意,方能走到这一步。
阿菀轻轻地敲着桌面,荣王如今回了京城,虽说看着不支持任何一个皇子,但他与卫烜相熟,关健时候,应该会站在太子那边。
等墨迹干后,阿菀将信折好封住,叫路云进来,吩咐道:“明日一早,你便将这几封信发往京城。”
路云接过后,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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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朱夫人等人又上门来串门子。
朱夫人隐晦地同阿菀道:“听一些在草原生讨过生活的老油子说,草原每到九月就要下雪了,这天气一冷,路便有些不好走了。我家老爷还说,想要让赵将军派几个人过去查看一下草原的情况,也省得咱们做个睁眼瞎。”
阿菀听后,十分感激地朝她笑了笑,说道:“赵将军辛苦了。”
虽然得了朱夫人的话,但阿菀却仍是不太开心,特别是随着天气变冷,还未见卫烜回来时,阿菀心里不是不难受的。
就在这时候,阿菀又接到了京城来的消息,并且是孟妘通过其他的渠道送过来给她的,消息只有一样:文德帝病了!
皇帝生病素来是大事,特别是文德帝如今年纪大了,每次生病都会被人高度重视,久而久之,皇帝身子有些什么病痛,便不想让人知道,都是让心腹瞒着,省得那些年长的皇子们起了什么心思,朝堂也不安份。
孟妘收集情报素来有一套,神不知鬼不觉。她既然让人送这消息来,便证明是真的了。文德帝的病情虽不知道严不严重,但若是不严重的话,孟妘也不会让人送信过来。
阿菀从中嗅出了一种不详的气息。
只是,卫烜不在,她有再多想法也不好做,想了想,阿菀叫来路云,低声嘱咐了她几句。
听到她的话,路云眼睛微微瞠大,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阿菀端起茶盅抿了口,眼睑微垂,淡声道:“若是路平得了空,便让他回京一趟吧。”
路云犹豫地看着她,若是要办这事,确实是路平亲自出面比较好,可是路平被主子派出去做其他事情,对他颇为倚重,一时间并不能抽空出来。
“先试着联络他吧。”阿菀补充道。
路云只得应下了。
九月中旬时,明水城便开始飘雪了。
今年的雪来得不早不晚,天气开始变冷时,阿菀让人给小长极做了几套动物装,用的都是各种皮子,有虎皮、狐皮、貂皮等,穿在身上,就像一只圆滚滚的小动物,可爱极了,康仪长公主和赵夫人尤其喜欢,赵夫人回家后,也让人做了几套动物装给女儿。
这时,草原渐渐地有消息传来了。
据闻卫烜带领五千骑兵,连续灭了几股狄族骑兵及狄族的城池,给狄族带来了不少的损失,甚至深入到狄族腹地,几乎兵临狄族王帐,只可惜因为天气原因,不好再孤军深入,终于决定打道回府。
这是自几十年前从狄族南下侵扰大夏边境伊始,还是第一次有大夏将士能打到狄族腹地去,消息传来,十分鼓舞志气,明水城的百姓将士都一片欢欣鼓舞,更不用说京中有诸多人对卫烜此举十分赞赏。
不过也有人议论卫烜穷兵黩武、无视军令王法的话,不过一些惯会揣摩上意的人发现文德帝虽未开口,却十分赞赏卫烜的行为,那些异样的声音很快便被人摁灭了,只剩下了对卫烜的赞许。
卫烜此次出兵,终于洗涮了他以往在人们心中的形象,变得高大上不少。
对于京中的事情,卫烜并不知道,他在十月中旬时回到明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