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珍珠串成了线儿似的。
李少,你也知道,我吃饭之前有那么个毛病……
大宝说完,我就回头问道:“他吃饭有什么毛病?”
“贱毛病!”李奕撇着嘴道:“他吃饭之前都得把饭碗举起来,举到齐眉的位置上,连着拜三下。跟他么拜饭碗似的……”
我听完之后点了点头:“你家有人信神?”
咱们国家从老祖宗开始就是在土里刨食,信农神的人也不少,而且祭祀神灵的名目繁多。最常见的是土地、龙王;也有信神农、后稷、土谷、青苗等等上古神灵的。吃饭之前对着饭碗拜三拜的人,肯定信农神。
大宝点头道:“我爹、我姑他们都信,我不信。吃东西之前拜三下是他们非让我那么做的,一来二去的成了习惯也就改不了。”
我接口道:“你接着往下说!”
大宝点了一根烟:
我当时把碗端起来,刚一低头,就差点儿吓死在那儿----那个服务员没有脚哇!
她虽然穿了一条能拖到地上的裙子,但是我也能看出来,她走路时两只脚根本就没动,整个人就在离地三寸的地方飘着……他乐见血。
我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把碗给扔了。
好不容易等她走出去,我才悄悄把碗放到边上那人桌子上。那人看见面条,两只眼睛都放光,也没用我让,抓起来就吃。
他三下五除二的把面条吃了,我赶紧把空碗拿到自己桌子上,也学着旁边那些人那样直挺挺地坐着。
没过一会儿,那个服务员就又回来了。先是拿手在我眼前晃了几下,看我没有反应,才把桌子上的空碗收了。
她一走,我就悄悄从偏厅溜了出去。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拐进了一个大厅,那大厅里的人倒是还挺正常,一个个坐在那儿谈笑风生。
我也不敢随便乱跑,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听他们说话。那些人好像都是来吃饭的,也不聊别的,光聊这里的菜怎么怎么好。
我听着听着,就觉得边上坐了一个人。
等我一回头,就看那人咧着嘴对我笑:“你怎么跑出来的?”
“啥?”我当时头皮都炸了,强忍着害怕回了一句:“你说什么呢?我原来就坐这儿。”
那人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鲜菜,不应该在菜窖里么?”
“菜窖!”我刚才呆的那地方可不就像是菜窖么,我说话都不利索了:“什么鲜菜?我……我是来吃饭的……”
那人抽着烟:“来吃饭的,都有自己的包间。一会儿,我看看你往哪儿去!”
我一听,顿时毛了。我认识谁啊?万一要是进不去包间,还不得等死啊?
我眼瞅着那些人,仨一群俩一伙地站起来往包间里走,大厅里的人越来越少,到了最后就剩下三四个人了。我心里急得不行,干脆一咬牙,站起来跟着一个人往包间里走。可我刚到门口就被人给拦下来了,说要看我的令牌。
我赶紧把令牌拿出来递了过去。谁曾想,看门的看了一眼我手里的老饕令,直接把我从门里踹了出来。
刚才那个跟我说话的人,慢慢悠悠地走到我边上:“我没说错吧?”
“我有令牌!我有令牌……我确实是来吃饭的!”我抓着令牌没命地在那儿喊。
那人拿过来看了一眼之后,像是拎小鸡似的,抓着我的脖子就往厨房里拽。等我一进厨房,差点儿没吓死。卖我令牌的耗子被人卸了,卸成一块一块的摆在案子上,那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盯着我不放。
把我拖进厨房的那个人,指着耗子的尸体:“本来,他把你弄进来当鲜菜,自己就能活命。可你跑了,我只能拿他先做菜了。他肉质不好,客人不喜欢,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