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都很顺利,但是我这个愣头青出现之后,你的计划就被打乱了。所以,你打算杀鸡儆猴。先在李奕身上种鬼胎,引我们到了医院,操纵一具尸体跟我大战一场之后,报警把我抓了起来。然后,你又在看守所装鬼,把我引到法医室,逼着我逃狱。
其实,你的计划仔细想想,就会被看穿。所以,你干脆装了一次死人,自己借机脱身,把所有麻烦都扔到了我身上。”
我当然知道她所说的永无宁日是什么意思,我现在肯定已经上了通缉令。就算我有办法找到道上的朋友,给我换一个身份,也瞒不住术盟的耳目。他们根本不用做什么,只要随便打个电话,警察就能找上门来,我除了不停地跑路,基本没有其他的选择。
只要我去术盟负荆请罪,就会在第一时间被不计其数的术士围观嘲笑、肆意侮辱,那个什么付长老杀鸡儆猴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白蛉抱着肩膀蔑笑道:“你说的都对。可惜,你只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任人摆布,除了哭着哀求活命,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我冷笑道:“我现在也怀疑,你们那个长老是怎么活下来的?连我们这边的根底都没摸清,就敢下手?”
白蛉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他边双划。
我扬声道:“诸葛禹,出来见见同道。”
诸葛禹坐在轮椅上优哉悠哉地挪到了别墅的窗口:“她还没资格让我出来。三拜九叩,报名而入!”
“什么?”白蛉差点儿跳了起来:“好大口气!你当自己是刑殿殿主么?”
“三拜九叩,报名而入”是术盟刑殿处罚术士的规矩。犯了事儿的术士,必须站在百步开外,自己喊着自己的姓名、来历,一步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跪进刑殿。
术道上的人都重面子,你可是杀了他,但是不能薄他面子。刑殿这么做,比用大刑还让人难受。有些犯了事儿的术士,宁可被刑殿秘捕当场格杀,也不愿意被他们抓住。
诸葛禹上来就玩这么一手,白蛉还能不炸毛么?
我不等白蛉说话就抢着道:“你知道楼上那位是谁么?”
白蛉在看守所见过诸葛禹。在她看来,能跟我一个无根无脚的小术士混在一起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人物,当即冷笑道:“还能是术盟巨头不成?我看他就是个疯子。”
我嘿嘿笑道:“你说对了,他就是疯子!”
“还真是疯子。我看你也疯了……”白蛉的话说道一半脸色忽然一变:“他是疯家的人?”
术道上除了疯家的女人,没有人不怕疯家人。他们的脑袋里根本就没有“妥协”或者“协商”这个概念,惹毛了他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最可怕的是,疯家人偏偏悍不畏死,从来不受任何威胁,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也要拉上几个高手垫背。所以,术道中人都有一个共识,能不跟疯家人打交道,就最好离他们远点儿。
好在疯家人都还讲理,要是自己不占理,就算自己亲儿子被杀了,他们也不会找人寻仇;反之,要是让他们占了理,不一口咬断对方几根骨头,他们就不算疯家人。
我看白蛉愣在那里不动,立刻穷追猛打道:“怎么了?以为我骗你?术道上有人敢冒充疯家人么?要不要我把他弄下来给你演一段疯杀看看?”
白蛉声色俱厉地道:“步幽冥,我警告你……”
我不等她说完,就笑嘻嘻地打断道:“别警告我!你现在得罪的是上面那位!我就是一个小蝼蚁、小爬虫,你把我吓死了,也改变不了得罪疯家的事实对吧?要不你打个电话,跟你上面那位长老沟通沟通,看他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