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肯定觉得特别惊悚,可经过了这么多事,清芽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习惯了,睁眼看了谢清翌一眼,又合上眼睛,搂住了他的脖子。
只是很随意的动作,却在谢清翌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他凝眸看着怀中的女孩儿。
他大她三岁,从她出生他就认识她。
他还记得,小时候她就像只病弱的小猫儿,小脸雪白,头发稀疏并且黄黄的,虽然很漂亮,却像一副营养不莨的样子。
谁想到,女大十八变,长大后,她是这样的出尘毓秀,倾国倾城。
六岁时,他还算照顾这个家中唯一的小妹妹,六岁后,他自认为看透了顾家人的嘴脸,对所有顾家人,再没半分好模样。
可如今,他幡然醒悟,忽然全都懂了。
顾家,是他的家,是他的根,
如果不是顾家收养,他的父亲早已胎死腹中。
没有父亲,哪里来的他?
顾家对他父子恩深义重,过去二十几年,他却拿顾家人当仇人对待,简直狼心狗肺。
还好,他悔悟了。
他一下便拥有了那么多亲人,还拥有了怀中的她,生命一下圆满,再无所求了。
他抱着她,一步一步,走的很稳,很缓。
抱她走进家门时,她已经在他怀中睡着了。
她身体太弱了,禁不住折腾。
什么时候,他才能将她养的像苍月那样阳光健康呢?
第二天,清芽一觉醒来居然已经十点多了,她吓了一跳,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摸过手机一看,手机是关机状态,打开手机瞧了眼,手机闹铃被取消了。
一定是谢清翌做的,石宇才没那个胆子动她的手机。
真是……她迟到了!
而且没请假!
她刚想给公司打电话请假,手机响了,秦风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划开屏幕接通,秦风的声音气冲冲,“顾清芽!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是吧?以前隔三差五请病假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无故旷工!你瞧我脾气好,不敢扣你工钱是吧?”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恶狠狠的,清芽却不怕他,一下又躺回床上,懒懒的说:“你吼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好端端的让我帮你养狗,结果昨晚发现我被小黑抓伤了,我哥哥半夜带我去医院打疫苗,折腾了两个小时才回来,我现在两个胳膊都痛,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有什么脸冲我吼?”
电话那边沉默了会儿,秦风忽然说:“告诉我你哥哥住哪栋哪间,我去看你。”
“算了,”听秦风的语气明显软下去,清芽满意了,“不用了,如果不发烧,我明天就去上班。”
秦风用怀疑的语气问:“真没事。”
“嗯,”清芽应了声,“真没事。”
秦风哼了声,“顾清芽,我告诉你,明天我要验伤,如果被我发现你是在骗我,你就死定了!”
清芽:“……有病!”
清芽啪的一声挂断了手机。
她发现,他们家少董大人病的越来越厉害,她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她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下地出门,发现谢清翌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茶几上还摆着电脑,电脑屏幕上是打开的文档。
清芽叫了声翌哥,朝他走过去,“你怎么没去公司?”
谢清翌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的文件放下,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还好,没有发烧。
“饭在保温桶里。”他淡淡说了声,又坐回沙发上。
清芽看了谢清翌一会儿,满脑袋问号的去盛饭吃饭。
她这位被公司员工偷偷称为工作狂人的翌哥哥,没有去公司,反而坐在家里办公,该不会就是为了试试她有没有发烧吧?
她坐在餐桌边,一边喝粥,一边神游。
她实在搞不懂,是她越来越笨了吗?
为什么她身边的人,她一个两个的都看不透呢?
秦风这样、谢清翌如今也这样,这两个人这到底都是在搞些什么呀!
不知道是昨天累着了,还是昨晚打疫苗后的不悢反应,她浑身无力、嗜睡,一下午都在睡,晚上吃了晚饭还是困,好歹将碗筷冲洗干净了,又躺在床上去找周公作伴。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自己睡的很不安稳,总是做噩梦,像是被什么魇住了,身子累,脑袋也累,浑身难受。
“芽芽……芽芽!”忽然听到有人叫她,她缓缓睁开眼睛。
谢清翌将她从床上扶起来,自己坐在她身后,让她倚在自己怀里,把退烧药放到她唇边,“芽芽,你发烧了,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