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病情急剧恶化,医生说,最多三个月,他就会像植物人一样躺在病床上,除了眼珠哪里都不能动,直到慢慢死去……”
温雨瓷震惊的睁大眼睛。
“他跪在我脚下求我,求我帮他接近徐延冲,他用力给我磕头,磕的满地是血,他说他这一生,活到现在已生无可恋,在死之前只有一个愿望,杀了徐延冲为他心爱的女孩儿报仇,他说我是他能想到的最后一线希望,如果我不帮他,他只能像他心爱的女孩儿那样委委屈屈的结束他这一生,他说他不想,他说,这世上应该有天理循环,应该有因果报应,没道理他和他的女孩儿什么都没做过,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而徐延冲欺男霸女,却意气风发的活着……”
温雨瓷捂住嘴巴,眼眶湿润了。
“你说的没错,方法是我教他的,我没让他杀徐延冲,而是教他那个办法,让徐延冲杀了他,因为我想让他干干净净的走,不想他变成杀人凶手,而徐延冲,那个女孩儿因他而死,他是杀人凶手,他应该接受法律惩罚。”
温雨瓷再也忍不住,扑到他怀中,喃喃道:“为什么这世上有这么多坏人,他们好可恶!”
顾少修轻轻拍她,“好人和坏人,就像光和影子,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有好人的地方就会有坏人。”
“那徐延冲会不会能脱罪?徐家不是有很多很厉害的律师?”
“即使能脱罪,一条人命在那里,人赃俱获,至少也会是无期徒刑,隋愿和他的女孩儿在九泉之下应该也可以满意了。”
“太可惜了!好惨!”想到隋愿和那个女孩儿,温雨瓷眼睛酸涩的厉害。
顾少修微微叹息,紧紧抱着她,许久没有做声。
温雨瓷吸了吸鼻子,惋惜的说:“其实那个女孩儿好傻,为什么要跳河呢?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就好了,忘掉就好了!”
“不是所有事都能忘掉的,”顾少修揽着她的身子轻轻叹息,“隋愿说,那个女孩儿不但被徐延冲玷污了清白,而且那晚徐延冲喝了很多酒,用各种各样让女孩儿屈辱的方法,折磨了女孩儿几乎一夜,他找到女孩儿时,女孩儿的精神已经崩溃,他怕女孩儿出事,专门请假在家陪她,可一转身的功夫女孩儿就跑了,他遍寻不到,再找到女孩时,已经是从河里捞上来的凉了的尸体……”
温雨瓷可以想象当时隋愿悲痛欲绝的心情,那么爱的女孩儿,前一天还是娇俏可爱的亲密恋人人,不过一日阴阳两隔,谁能接受的了?
顾少修轻轻揉她的头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问:“现在不怪我了吧?”
温雨瓷仔细想了会儿,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你做的对,如果换成是我,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
也许这样的方法不是正义的,不是能被所有人都能认可的,但换做是她,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这世上,是与非,黑与白,就像黎明与黑暗,原本就没有明确的分界点。
女孩儿明明因徐延冲而死,却因为他有钱有权有人,女孩儿的家人和隋愿便找不到证据告他,甚至还要被他威胁。
对待这种人,既然法律没办法,那就由他们想办法。
更何况,虽然隋愿冲进去骂人,虽然刀子被放在显眼的地方,但却没人抓着徐延冲的手杀人。
他的确杀人了,这是不容任何人错辨的事实!
“你可以理解就好,”顾少修揽她入怀,轻轻吁了口气,低声笑,“看你刚刚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的心都凉透了。”
“这么严重?我摸一摸。”温雨瓷伸手去摸他的胸膛。
顾少修笑,“那我要把胸膛剖开,你伸进去摸才行。”
“去,别胡说!”温雨瓷啐了他一口,仰头看他,“顾少修,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嗯?”
“既然徐延冲身边有你的人,那徐延冲折磨那女孩儿时,你的人为什么不过去阻止?怕暴露身份吗?”
“不是,”顾少修轻轻晃她的身子,“是因为徐延冲个性阴狠多疑,他做伤天害理的事时,身边从不留人,即使留,也只有一两个他最信得过的心腹,他那两个心腹是同他一样,坏事做绝的人,我的手下不在其内。”
温雨瓷看到他脸上微微泛红的指印,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既然那个徐延冲死有余辜,你又没做错事,他打你,你怎么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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