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
家人惊慌失措,匆忙掐她人中,好在,几分钟后,她又悠悠转醒,然后便咳得厉害,白母抱着她哭,“央央,你别吓妈啊,老白,你走吧,别放不下闺女……”
“咳咳,妈,我,我没事儿。”
白央脸色煞白,不知怎么了,这一时竟咳得止不住,白濮端了水杯过来,“姐,先别着急说话,喝点水润润嗓子。”
长辈们纷纷劝白央回房休息,白央坚持着道,“不,我要送完我爸最后一程。”
“活人重要啊,央央,你别强撑,你爸会心疼你的。”白母满脸泪水,刚刚痛失丈夫的她,已经再经受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了。
白央喝了半杯水,她坐了会儿,感觉差不多缓过来了,便勉强扬起笑,“妈,我真的可以,你别担心我,倒是你,快回去躺着。”
众人劝说不下,只得答应白央,结束了端祭饭,便开始撒路灯,凌晨近一点钟回来,她又和白濮亲眼看着长辈们将父亲从冰棺里抬出,进行入殓。
这最后一面,最后一眼,白央又哭成了泪人儿,整晚没睡,她守在棺材旁,不停的跟父亲说话,回忆从小到大的琐事,直到天亮。
出殡的队伍,长长望不到头,白央跟着灵车,行走在最前面,头痛伴着恶心感,令她很不舒服,但她强忍着,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
埋葬了白父,下山时,白央实在支撑不住的拉住白濮,虚弱无力的道,“你背我,我走不动了。”
“姐,你脸色好难看!”白濮惊诧,连忙弯下腰,让白央趴上他的背。
回到家,白央一沾*便睡过去了,这一觉她足足睡了一整天,醒来时,已是万家灯火,夜幕深深。
丧事全部结束了,宾客尽散。
而她的*边,聂岑安静的守着她,对上她迷蒙的双眼,他回以她温柔浅笑,“怎么样?身体好点儿了么?”
“嗯,我还好。你怎么来了?”白央扭头看了眼窗外,讷讷的说,“我睡了很久啊,天都黑了呢。”
聂岑扶她坐起来,端起桌上晾了好多次的温水送到白央嘴边,“先喝口水。我打你电话,白濮接听的,说你太累了在睡觉,我便来了。”
白央喝了水,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她摸摸瘪瘪的肚子,嘟嘴道,“饿了呢。”
“呵呵,等几分钟,阿姨正在给你做疙瘩汤,说是你爱吃的。”
“嗯。”
饿了太久,白央却依然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半碗便搁下了筷子,聂岑好说歹说,才哄得她又多吃了一点儿。
饭后,白央有了精神,便拉聂岑外出散步。
沿着羊肠小路,两人边走边聊,白央算计着时间,问他,“你哪天回学校?”
“陪你啊,一起返校。”聂岑道。
白央皱眉,“我一时半刻回不去,后天是我爸头七,至少要过了头七才能走。”
“没事儿,我等你。”
“聂岑。”
月夜下,白央缓缓止步,她瞳孔中满满映着聂岑俊逸的脸,无数的感动,萦绕在心头,令她一开口,便哽咽了音,“谢谢你。”
聂岑俯身,拥她入怀,这样感性的白央,他竟是不习惯,他低声道,“我还是喜欢你张狂霸道没心没肺的样子,虽然让人很想揍你。”
“嗯?你敢揍我,我会告你家暴的!”白央杏眼一横,凶巴巴的道。
聂岑大掌轻拍一下她屁股,气笑道,“你还担心家暴?该我担心才对!我身单体弱,你跆拳道黑带高手,谁吃亏?”
白央终于笑出声,“哈哈,对哦,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婚内受苦了。”
看她开怀的模样,聂岑欣然勾唇,他没再说什么,低头吻住她。
……
头七过后,白央收拾心情,准备和聂岑一起回上海。
但是聂岑为了让她释放情绪,决定推迟两天返程,两人一起去延安周边游玩儿。
白央合计了一下,带聂岑去了被誉为天下黄河第一湾的乾坤湾,彰显九曲黄河风情的乾坤湾像一条蜿蜒盘旋的巨龙,在群山间飞腾,山抱着河,河绕着山,宛然一幅山水和谐共生的立体“太极图”。
不同于江南的小桥流水园林古镇,这番壮丽浩荡的大自然景观,令人心潮澎湃,仿佛心底所有郁结,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