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笑话了,家里还有四个老人要你养活,听到沒有!”
陈敬业又轻轻地恩恩地哼了一声,声音比之前的要响一些。
江浩笑了笑,语带轻松地说:“嘿!你小子是不是醉晕的,得,等我们出去我再跟你算账,你可要坚持住啊!我们下去就沒事了!”
说着,江浩一鼓劲又站了起來,这路,似乎越來越陡,越來越滑了。
另一边,乔心唯和阮滨走着救援人员开辟的路一路往下找,一路上,那些低矮的荆棘丛成了最大的绊脚石,那硬硬尖尖的刺,一不小心碰都就会划伤,他们虽然戴着手套,但也于事无补。
“乔心唯,你别下去了,我下去吧!下面这么陡,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阮滨已经清醒了七八成,他发誓以后一定要戒酒。
“不,沒有找到江浩我不上去!”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刺刺痒痒的,但她一句怨言也沒有:“继续找吧!江浩,江浩,陈敬业,陈敬业,在哪啊!……”
静翳的山林中亮起了一条小路,后面的大部队救援人员都赶來了,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
背着一个150多斤重的男人根本无法用走的,江浩匍匐在地慢慢地往下滑,再痛再累他都不敢停歇,因为他感觉到背上的陈敬业气息越來越弱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隐隐地,他似乎听到有人的喊声,是从上面传來的,他静了静心,凝神细听:“江浩,江浩!”是乔心唯的声音,她怎么來了,。
“我们在这!”江浩拿起手电往上照着,扬起头大声喊:“心唯,心唯,我们在这儿!”
医院,阮滨和乔心唯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等着,他们只是胳膊受了一点轻伤,而江浩和陈敬业还沒有出來,赶到医院的时候,陈敬业已经休克,危在旦夕。
外伤科诊室的门开了,医生叮嘱道:“胸口上的伤口千万不要碰水,明天记得來换药!”
“好的,谢谢!”
看到江浩出來,乔心唯立刻跑了过去:“老公,沒事吧!”
江浩披着衬衫,身上多处被纱布裹着,还渗着血水,裤子还算结实,只钩破了几处,衬衫就不行了,撕得像块抹布一样,那上面血迹斑斑的。
她想抱抱他,可一看他裹得跟木乃伊似得身子,又犹豫了,生怕弄疼了他。
江浩一笑:“沒事,都是皮外伤,渗出來的是药水,看着挺严重,其实还好!”他张开双手,一把将乔心唯拉进了怀里,他亲着她哭红了的眼睛,安慰着说:“真沒事儿,宝贝,我真沒事儿,你别哭好吗?”
乔心唯抱着他的腰,摸着他确定他沒事,她的心里才算踏实,找到他们的时候,陈敬业已经去了半条命,而江浩身上全是血,灯光一照,白色的衬衫上触目惊心的,要他躺在担架上他还牛气地硬要自己走。
见状,阮滨默默地走开,这里沒有他什么事。
江浩捧着她的脸,她的脸上也滑了几道口子,不深,但很明显,他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逗趣地说:“哎呀这下破相了,跌价喽,不值钱喽,卖不出去只能留着自己用了!”
乔心唯“噗哧”一下破涕为笑:“你还开玩笑,我都吓死了!”
“别怕别怕……对了,陈敬业沒事吧!”
乔心唯下巴一抬,指着对面的抢救室说:“还沒出來,刚才医生让签字,阮总签了,已经通知他父母了,哎,他们肯定也吓死了!”
江浩拍拍她的肩膀,揽着她说:“走,去那儿坐着等,你膝盖上还有淤青呢?”本想回家之后给她揉开淤青的,不想发生了这样的事。
不一会儿,陈敬业的父母赶來了,二老老泪纵横,他们已经经历了失去儿媳和未出世的孙子的伤痛,再经受不起失去儿子的伤痛了。
阮滨跟他们说了事情的经过:“叔叔阿姨,这事儿全怨我,我把敬业接回去不就沒事了么,我喝什么酒啊我!”
陈父叹了口气,心平气和地说:“不怪你,敬业他心里的苦着,幸亏有你,有阿浩,有你们经常陪陪他,他才好过一点!”说着,陈父转头看着江浩:“阿浩,这次多谢你,敬业的命是你救的,我们全家都感谢你!”
江浩:“叔叔,快别这么说,敬业跟我们就像亲兄弟一样,他有难,我们沒有不帮的道理!”
陈母哭得快晕过去,一直靠在丈夫的肩上,她是一个全职主妇,原本生活轻松,事事顺意,人也比较年轻,可经历了这一遭,才几天的功夫,她就看着老了十岁,憔悴,沧桑,痛苦,全都写在脸上,如果陈敬业出事,第一个支撑不了的,恐怕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