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琢磨着,自己前阶段搞出来的动作,显然是触及了久加诺夫他们的利益,并对他们的实力造成了一定的冲击。现在,人家主动出面求和了,按规矩,自己也应该在某些方面作出一定的让步,多少给人家一些好处,这是规矩,在政治***里,不管你实力多强,多么不可一世,你都必须按规矩办事,不然的话,你的路早晚被你自己走死了。郭守云是一个精明的人,这方面的东西他看得很清楚,做的也很到位,他从不会带着私人的情绪去看待政治场上的尔虞我诈、刀来枪往,而是用一种很开通的目光对待一切----利益有冲突了,那大家伙的挫墩打一架,彼此打个鼻青脸肿、血肉模糊的,而后一旦和解了,那彼此间仍旧是好朋友,有事没事的常在一块坐坐,喝个小酒、抽个小烟、泡个小姐什么的。就像霍尔尼科娃所说的,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啊?在政治***里混的人,就必须做到一点:把小事看大,把大事看小,这才是为政之道啊。
“噢,这么说,你这次来远东是给我与久加诺夫充当仲裁人啦?”将手中的烟头掐灭在立柜上的烟灰缸里,郭守云语气冷淡的说道,“那你就仲裁一下吧,看看我这个万恶的资本家是不是改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怎么,这就生气啦?”霍尔尼科娃对郭守云这种冷淡的语气并不是那么害怕,她笑嘻嘻的说道。
“我懒得和你生气,”郭守云也知道自己的冷脸对这个女人不起作用,他伸腿在霍尔尼科娃的小腿肚子上蹬了一脚,说道,“老实告诉我,你这次收了人家什么好处,你是什么人你自己知道,我也知道,所以呢,千万别告诉我你就是好心才揽下这件事的,”
“呵呵,好处自然是有的啦,不然的话,谁愿意来受你的白眼啊,”霍尔尼科娃脸都不带红的,她坦然说道,“你也知道啦,现在莫斯科正在大搞基建,为了带动就业和基础经济,卢日科夫计划着向别列佐夫斯基和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贷款一亿七千万美元,用于城区的基础建设投入。”
“这事我知道,”郭守云点点头说道,“不过这与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还想在这里面插一杠子?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奉劝你还是别动这心思了,不是我吓唬你,别列佐夫斯基与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参活的事你若是涉及多了,将来一旦出了问题,我都保不了你。”
“这我当然知道,”霍尔尼科娃仍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她说道,“所以这次我的打算,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莫斯科的基建工程很多,有大有小,而别列佐夫斯基与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所负责的,仅仅是向政府借贷,至于说具体的工程项目,他们并不做。因此呢,我就想要在这方面捞点油水,呵呵,这段时间和那些官员们打交道,零零总总的花费实在不少,我怎么也要多捞些油水来补充一下帐户亏空嘛。”
话说到这儿,郭守云便明白霍尔尼科娃的心思了,这女人,简直就是一个贪婪的毒蛇,她利用层层关系在莫斯科上蹿下跳的,肯定已经捞到不少好处了,因为有自己做靠山,莫斯科那些数的上号的头面人物,多多少少都要给她几分面子。而今好了,在短短几个月内,就从原来一个穷记者变为千万富婆的霍尔尼科娃已经不满足于过去那种小打小闹的把戏了,她要利用手中掌握的资源,正式步上不法的“官商”之路了。
坦率的说,在政府的基建工程项目中,无论是出资方还是施工方都不怎么赚钱,作为出资方的政府,需要拿出钱来填充预算,需要给施工方返还资金,而施工方呢,他们固然可以赚到利润,但是在真正拿到利润之前,他们还需要花费大笔的投入,总而言之一句话,他们是要用本金来赚钱的。而在这整个过程中呢,还存在一个赚钱最多,但却又不用掏本钱的中间方,他们通过与政府的关系,拿到工程项目的招标,随后呢,再将招标转卖给施工方,并从中赚取大笔的回扣。毫无疑问,现在霍尔尼科娃就要去做这种无本的买卖了。
当然啦,要说利润最大的,还不是这一种,真正无本且利润最高的,是作为基建项目中最大头的一项----城市居民住房开发项目。类似这种项目,有深厚背景的商人,可以直接拿到政府的标的地基,他们拿着地基的批文并以此为抵押,向银行申贷,但却不将批下来的贷款投入到工程项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