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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还记得这个地方吗?”坐在疾驰的轿车上,守成看着窗外那条处于冰封中的绵延长河,头也不回的扯了扯郭守云的胳膊,同时指着车窗外说道。
“怎么不记得,”郭守云将手中的烟头扔出窗外,一边掩上车窗,一边笑道,“塔头屯嘛,再向前走就是市区了,怎么,是不是坐车坐烦了?”
“谁还不知道这是塔头屯,我是说这条河,”守成说着,车队行驶到了公路的一个转弯处,转过树影环绕的弯道,眼前出现了一条横跨在小河之上的青灰色石桥。
“哦,”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小桥,守成扭头继续说道,“这是一座新桥吧,原来那座红星小桥到哪去了?”
“红星小桥?”弟弟的这一句话,在郭守云的脑海里带来一闪亮光,他恍惚间看到一幅原本并不属于自己记忆中的画面---一条弯曲绵延的小河,两个身穿“解放绿”旧军衣、满脸泥水的少年,站在及膝深的河水里,一点点的朝泥巴横栏外淘水。而在岸上,一个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小女孩儿,手里揪着一支狗尾草,眼巴巴的瞅着被两道泥巴护栏圈住的河面,一绺清鼻涕从她的小鼻孔里淌出来,晃晃悠悠的挂在嘴唇边上。
郭守云知道,这段记忆并不是属于他的,而是属于他那位前身的,而在这段记忆中,那两个穿着破军装的少年,显然就是自己和守成了,至于说那个岸上的小姑娘。则是远赴加拿大的东婷了。
“时间过得真是快啊,”守成扭过头,从后车窗处远望着逐渐远去地小河,沉默好半晌之后。才说道,“这一晃眼的工夫,有十几年了吧?”
“准确的说,是十一年零四个月,”郭守云嘘口气。悠然说道。他知道守成为什么对这个地方记得那么清楚了,同时呢。他自己也从那段不属于他的记忆中读到了很多东西。
“十一年零四个月,”坐在前座地孙红羽闻言扭过头来,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两兄弟,她知道九年零四个月前的那个日子,对于郭氏兄妹来说意味着什么。自从郭守云在远东崛起以来,国内就开始着力查探他的底细,从那些翔实地资料上看,十一年零四个月的那个日子,就是兄妹三人地寡母去世的日子。
“呵呵,哥。你比我记得清楚。”守成笑道,“说实话,那时候我和东婷都还不怎么懂事呢,我就记得那天咱们抓了鱼回去,晚上喝了一顿草鱼汤,肚子里很舒服,晚上睡得也很踏实。第二天的事情我就记不清楚了。脑子里还有印象的。就是屯子里的人都去了咱家,闹哄哄的。迷迷糊糊的,有人给我披了孝衣,还让我跪在院子里......”
“别说是你,我那时候也什么都不懂,浑浑噩噩的,三期那几天我都没明白过事来。”郭守云摇摇头,伸手在守成的肩膀上一拍,说道,“说起来,这都十多年的事了,别再提了。”
“嗯,不提了,”守成点点头,说道,“这次回来,咱们到爸妈坟上看看吧,咱们这些个不孝子,现在一年恐怕也就只能给他们烧一次了。”
“这件事我早就想好了,反正这次东婷也要回来,咱们就着这个机会好好地办一下,”郭守云随口说了一句。老实说,他对这方面地东西看得很淡,首先说,那逝去的二老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前世的那位显然也对小时候的事情记忆淡薄,偶尔能够进入他脑海的回忆,大多也只是零零碎碎的片段,而这些东西显然不足以让郭守云付出太多感情。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守成既然提出来,那他也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否则那就有些不像话了。
“好好办一下?怎么办?”守成显然对这些事情很感兴趣,他伸手揉揉耳朵,问道。
“就在屯子里办吧,”郭守云笑了笑说道,“把当年咱们屯子里那些旧人请来,大家好好坐坐,嗯,顺便再把爸妈地老坟迁了,在屯子里建个祠堂,把二老地灵位请进去。”
“这样也好,”守成对此深以为然,他赞同道,“不过咱们对这方面的规矩也不清楚,到时候先找个懂老事地人问问,看看里面有什么讲究没有。”
“怎么,你们兄弟俩想在这边建祠堂?”孙红羽从前座上拧过身来,她笑道,“这里面的讲究可是多得很,不说别的,就但是你们郭家的族谱恐怕就要花费一番功夫去整理,毕竟那祠堂是家族供奉祖先牌位用的,你们这族谱倒不清楚,祠堂建起来怎么做祭祀啊?”
孙红羽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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