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就那么突地一伸手,将刚刚迈前两步的郭守云拽了回来。
“干什么?”郭守云正跟拼命巴结自己的车站负责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谈天呢,被弟弟拉住,他转过头来,眉头微皱的说道。
“你看,”守成指了指自己所看见的那个女孩儿,说道。
“东婷?!”顺着守成手指的方向,郭守云瞅了一眼,随后讶然道。
“你再看看,看清楚点。”守成显然料想到了大哥会做出什么样的反映,他笑道。
其实不用弟弟说,郭守云也已经看出来了,十几步外的那个黑发女孩,虽然无论从身材还是相貌上看,都和东婷有着惊人的相似,但可以肯定的说,她绝不会是东婷。这女孩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防寒服,脑后还打了两条“革命的”麻花辫,整个人无论从气质还是从穿扮上,都没法跟现在的东婷相比,怎么说呢,太老土了。更何况此前东婷才回的加拿大。即便她此刻还在远东,凭两个火车站上的安检员,也没机会去找她地麻烦。
“真无法相信,世上竟然有相貌如此相像的人,”里尔克这时候也凑过来,他站在郭守云的身边,惊叹一声说道。“我可以肯定,如果这位姑娘稍稍装扮一下,那真的与东婷小姐一般无二了。”
“东婷就是东婷,怎么可能有人与她一般无二?”郭守云已经从最初的那一丝惊讶中恢复过来。他淡然一笑,说道。
也许无论是里尔克还是郭守成,他们都想不到,郭守云在这一瞬间,竟然对对面那个素未谋面的年轻女孩起了杀机,而这分杀机从何而来,他自己恐怕也说不清楚。
“嘿嘿,不知道东婷看到这个人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守成似乎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儿颇感兴趣,他随口说了一句。而后扭过头,对跟随在后面的一名保镖说道,“去给我问问,看那女孩子遇到什么麻烦了,还有。嗯,最好能问到她的详......嗯,详细情况。”
对于守成地举动,郭守云并没有阻止,他微微一笑,朝女孩所在的方向瞄了一眼,而后就那么一转身,施施然的走进了军用通道。
如今的郭守云,随着身份地位的提高,尤其是在俄罗斯政坛中势力的进一步巩固。他的心态也在潜移默化的发生着改变,而最为具体的表现,就是他的疑心更大了。行事更加谨慎、更加难以捉摸了。想想,一个酷似东婷地陌生女孩,都能引来他的杀机,他的心理防范意识有多重,自然也就不用多说了。
而相对来说。守成的谨慎思想还没有变态到这种程度。他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只是觉得有意思。甚至还对这个不知姓名来历地女孩,顷刻间产生了一种亲近感,如果不是天性内敛,他估计现在已经主动上前去结识人家了。
保镖的办事效率很高,就在郭守云一行人登上火车的时候,他已经把郭守成想知道的东西都打探到了。
出人意料的是,那个酷似东婷的女孩竟然不是中国人,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朝鲜人。据打探消息的保镖说,他接着替女孩解决麻烦的机会,了解到对方名叫李圣研,朝鲜平壤人,是朝鲜公派的留学生,目前还在莫斯科大学哲学系就读,她这次也是来搭乘火车地。至于说她与车站上的纠纷,是因为免票的问题。此前朝鲜与苏联一直有着留学深造学生地委派合作项目,朝鲜每年向苏联委派的留学生多达上千人,他们在苏联深造的费用,都是由朝鲜以及苏联两国政府承担的,这其中甚至包括了他们从朝鲜前往莫斯科所需要担负的路费。
但是如今呢,布尔什维克党垮台了,两国政府间地教育合作目前已经陷入停顿,这个叫李圣研地小姑娘,这次从朝鲜回来,打算返回莫斯科,而车站上的人就让她买票。好家伙,从哈巴罗夫斯克到莫斯科,这一路地车票可不便宜,尤其是在这几个月里,铁路营运部门失去了来自苏联政府的紧贴,为了维系生存,他们先后对车票价格做了六次浮动,原来二百卢布不到的票价,现在已经涨到了七百多卢布,这样的价格别说是从朝鲜过来的李圣研,即便是一般的俄罗斯人都承担不起。
而这个叫李圣研的小姑娘也很有性格,她不说是去想办法筹钱,而是黏在车站上跟人家讲道理,讲苏朝两国从六七年开始的教育领域合作,讲朝鲜公派留学生在苏所应享受的基础保障,讲......总而言之,都是一些大的不能在大的大套话,而郭守云他们所看到那一幕争执,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