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记住一点,既然
这一条路上,你就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所以,你何一项决定,都极有可能是攸关生死的。远东有谁能进,有谁该退,你心里都要有一个账本,对于那些能掌握在手里的人,你就要不择手段的把他们攥在手心里,至于那些不好掌握的,你就该想办法让他们消失。这么多年了,他们这些家伙谁的身上都不可能清清白白的,找出一两个不安分的收拾掉,一方面可以除掉异己,一方面还能杀鸡儆猴。在权力场上,有时候仅靠拉拢是不够的,有的人不吃这一套。”
说着这么一番话,维克托将手中的香烟递到了郭守云的面前。
郭守云下意识的将香烟接过来,一接手他才察觉到,这烟盒轻的过分,随手摇一摇,里面也没有半点动静。将烟盒掀开,里面没有一支烟,倒是有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静静的躺在里面。
“这份名单你回头抓紧时间安排一下,”维克托的声音显得有些空洞。估摸着他在说话的时候,心思又转到了别地地方,“尤其是雅库特那边的情况,必须第一时间解决掉。不要心慈手软,捷尔申科这个人必须......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他这个人不应该再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就像今晚刚刚畏罪自杀的克鲁齐纳同志一样。因为只有他彻底闭上了嘴,其他一些人才能安下心来。才能有所作为。”
“克鲁齐纳同志今晚自杀了?!”郭守云愕然道。这对于他来说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就像维克托所说的,如果克鲁齐纳不死,那他这个奸商今后恐怕也没有安心之日了。
“近五十亿卢布的巨额资产去向不明。布尔什维克党大笔地固定资产也消失无踪,这么大的罪过,他怎么承担的起。自杀,哼哼。这也许是他所能做出的唯一选择了,至少他地死,能让科斯吉娜和他的那个宝贝儿子舒舒服服的活下去,而不用背上沉重的罪名。”维克托漠然道。
“那我需不需要做点什么?毕竟我同克鲁齐纳同志也有过数面之交了。”郭守云试探着问道。
用怪异地眼神瞟了郭守云一眼。维克托没有从他脸上察觉到什么异样,这才沉吟片刻说道:“现在这段时间还是不要了,省的沾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我听说她们母子会去美国定居。具体的定居地现在还没有定下来。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嗯。”其实这话郭守云也只是说一说罢了,克鲁齐纳刚刚畏罪自杀。在这个关头上,他贸贸然地去照顾人家的遗孀孤子,那岂不等于是告诉别人,他与克鲁齐纳关系非同一般嘛。
“如果捷尔申科同志能够从雅库特共和国的领导位置上退下来,那么接下来地事情就好办了,”将话题转回来,维克托皱眉说道,“现在担任雅库特共和国副总统职务地诺斯耶夫同志一直以来都很勤恳,在雅库特共和国内地声望也很高,最重要的是,他这个人......呵呵,他这个人很识时务。所以,我们几个人在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决定让他把这个空缺补上。你可以尽快把这件事情安排一下。”
“诺斯耶夫?”郭守云想了想,诺斯耶夫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有点陌生,可以肯定,他已经没有同这个人打过什么交道。把一个自己不认识地人送到地方政府前台上,他多少有些不放心,不过现在若是当面拒绝似乎也不合适。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抓紧办理的。”管他的,先答应下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回到远东去。
“那我就放心了。”维克托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惫了,他看了妮娜一眼,什么也没说,便那么默默的转过身去。
车队在凝沉的夜路上又疾驰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在郭守云昏昏欲睡的时候,吉普车突然拐下公路,驶上了一条狭窄的乡间小道,并最终在一片林地的外围空场上停了下来。
“到地方了,你们下去吧,”当车子停下来的时候,维克托坐在前座上,头也不回的说道,“守云,替我好好照顾妮娜,她的性子不太好,你要多迁就她......”
毕竟是妮娜的亲生父亲,在这种分别的时候,维克托尽管一直表现的冷漠无情,但他仍旧禁不住啰嗦起来。
对于自己老岳父所说的一切,郭守云是有听没有到,因为就在车子停下来的那一刻,他借着车前大灯的照射,看到了两个正朝这边走来的人。这前面一个人他认识,是头发灰白的索布恰克,也就是现任的列宁格勒地区苏维埃书记,至于紧跟在索布恰克身后的那个中年人,郭守云虽然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但是对方的大名却早已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他终于明白自己之前为什么对索布恰克这个名字如此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