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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府距离县衙门并不远,也就是隔了两条大街而已。当李正明带着老婆女儿步行来到衙门负责办理户籍的地方时,正赶上办理户籍的师爷起身准备去后堂用午膳。因为被耽搁了用午膳,秦师爷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李正明见此,哪里还敢拖延时间,赶紧将手伸进怀里,哪曾想那个贴身存放着的绣花荷包竟然离奇不见了。李正明惊呆在了原地,整个人都傻了。
荷包里存放着自家小闺女的卖身契以及里正给出具的文书。里正所出具的那份文书若是丢失了,虽说也麻烦,可论严重性远不及自家小闺女的那张卖身契。即便只是卖身十年的活契,在衙门里也是有备案的,可这卖身为奴的十年期间还不是可以任由拿着契约文书的主子拿捏?
李正明虽忠厚又愚孝,可到底不是傻子,转眼便想起方才来衙门的路上所发生的事。当时他还在奇怪,那几个小孩子为何绕着他闹腾,感情是遇到了扒手,准备在那时乘机顺走他怀里的荷包。
“嗨嗨嗨,你们三个……”人精似的秦师爷见脸色惨白的李正明,即便不清楚具体发生什么事儿,也能猜出个五六分来。来他这边备案的,无非就是那么几类人,要么就是办理那些个不动产诸如宅院店铺田地山林的过户备案,要么便是关于人口户籍(奴籍)的。瞧着眼前那三人,也不像是买得起那些个不动产的有钱人,多半是给那个年幼的女娃办什么脱奴籍恢复自由民的户籍。瞧着那怂样,不会那张主人发还的卖身契给弄丢了吧。
秦师爷忍不住又瞅了站在李正明身后的小女孩一样,目光中多少带着一丝同情。爹娘如此大意,怕是要空欢喜一场了。
“明哥……”李徐氏眼见着李正明里里外外翻了好几遍,都没能翻出那个绣花荷包来,哪有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儿。
“柳儿,爹没……不,我,我马上去找他们去!”李正明惨白着脸,咬着牙正准备往外冲,却被李君苒一把给抓住了。
“爹,你忘了。刚刚你把柳儿的卖身契放在柳儿这里了。”李君苒笑盈盈地从衣袖内袋里翻出个与之前那个一模一样的荷包,交给了李正明。
李君苒也在暗暗庆幸,幸好她因为无意间瞄见角门那木门上有道阴影,觉着有点儿像是有人在门后偷听,便临时多留了一个心眼儿:给李正明那个绣花荷包里头虽说也装了张卖身契,可这张卖身契是从程张氏那里花了十五两纹银买来的假契。要说这张卖身契有什么特别了,就是李君苒参照着雪莲那张卖身契山寨的,结果仿得太像了,比程张氏特意让张嬷嬷准备的那张假契约还像真契约。幸好方才程张氏没怀疑,要不然可就好玩了。
秦师爷拿过了小七柳当年卖身进程府的那张卖身契,以及李家屯里正李正书给出具的相关文书,几番确定无误后,才执笔给办理了李七柳的户籍,随后又入档备案。
李君苒并没有改名,在户籍上依旧叫“李七柳”,根据李家屯李氏族谱,是李家二房李平河嗣子李正明的次女,过继前李正明是旁支七叔祖李来喜的大孙子。
李正明来前,里正李正书也曾跟他提过,见秦师爷虽然态度不怎么好,却也饿着肚皮手脚利索地给办理好了户籍备案,便立马从袖袋里翻出一两碎银子,美其名曰“润笔费”,不着痕迹地塞到秦师爷的手里。
平日里,类似的润笔费秦师爷也不是没收过。只不过办理不动产时的油水更多一些,办理户籍,尤其脱奴籍这样的油水少很多。毕竟除非犯了官事儿沦为官奴,普通平民老百姓都沦落到典妻卖子,这家境可想而知。
李正明的大方,让秦师爷很是高兴,连带着饿点儿肚皮也忽略了。秦师爷这一高兴不要紧,还很是大方地顺道将路引也给办了。
路引可是好东西,虽然只是四四方方一折为二的一张硬纸,上头不过只是注明了姓名籍贯居住地址这些简单的信息,在李君苒看来相当于现代简易的户口本。但李君苒知道,在天启朝想要出个远门若是没有这路引,只怕连越镇这个小县大门都走不出去。
“好了,老夫也该去用膳了。”秦师爷抚着长须,道。
李正明虽然心有疑虑,好歹还有所顾忌,所以并没有急着向李君苒追问怎么一回事。向秦师爷道了谢后,便带着李徐氏跟李君苒走出了衙门。临出门前,生怕再次弄丢的李正明将李君苒的户籍证明以及路引都交给了李君苒。
李君苒笑了笑,爽快地将东西给接了过来,借着装进衣襟内袋的间隙,果断丢进庄园仓库里。因为终于恢复了自由之身,李君苒长呼了口气,可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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