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金枝手背擦了擦脸颊看着云盛烈指着门外道,“去给我掏井底泥,不然我就和孩子一起死。”
云盛烈闻言忙不迭的道,“好好!我去,我去。”转过身后,又转了回来,“可你们得告诉我去哪儿掏井底泥吧!现在都是自来水,哪儿来的深井,还得让我能跳下去的井啊!不然我怎么掏井底泥。”
“水井?水井?”
几个人冥思苦想,多年不吃井水了,一时间还真想不起哪里有水井。
“啊!去围村,新界元朗围村,那里肯定有水井。”程母突然说道。
“还不去?”程金枝朝云盛烈吼道,吼完这力气用尽躺在了床上,呼哧呼哧直喘……
“去,我现在就去。”云盛烈连滚带爬地朝外跑去。
“我陪你去,我来开车。”程父赶紧说道,看着妹夫六神无主的样子他可不放心他开车。
两人驱车前往元朗,这期间九婆用物理降温的方式,给程金枝降温,不过收效不大。
云盛烈他们这一去大约近两个小时才回来。
“怎么这么晚?”程母着急的问道。
“嗨!别提了。”程父摆手道。
“九婆,九婆给您这是井底泥。”云盛烈将一塑料袋的稀泥似的。乌漆墨黑的井底泥交给了九婆。
九婆二话不说,吩咐道,“金枝躺下。”程金枝乖乖的躺好,九婆刚要掀开孕妇裙。“在场的男士不回避吗?”
“哦!”陆江船和程父退了下去,小心地带上了房门。
九婆掀开程金枝的孕妇裙,褪下裤子,露出如西瓜似的大肚子。
从塑料袋里弄出一坨井底泥,直接敷在了程金枝的肚脐上。
“啊?”云盛烈惊讶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别啊了。赶紧拿纸笔来。”九婆招手道。
程母拉开床头柜上的抽屉,拿出了纸笔递给了九婆。
她飞快的写下药方,竹叶石膏汤。竹叶石膏汤,《伤寒论》中方子,用来治疗热病气阴两伤之证。
在这个竹叶石膏汤中,重要的一味药就是生石膏,是清透气分之热的,九婆下的量比平时所用的量要大。
“赶紧去抓药吧!”九婆将药方递给了云盛烈。
云盛烈拿着药方就朝外走,很快就转身回来了。
“他姑父?”程母问道。
“侄女婿去抓药了。”云盛烈赶紧说道。
原来陆江船一听抓药,直接当仁不让的接下了这个任务。
“啊!那个井底泥干了。”云盛烈突然惊讶地喊道。
“不要一惊一乍的大惊小怪的。”九婆把程金枝肚皮上已经被她体内的热度给烘干的井底泥敲下来。扔到一边,继续敷上新鲜的井底泥。
可见孕妇体内的热度得有多高。
“金枝你感觉如何啊!”云盛烈跪在床前抓着程金枝地手问道,“那么脏兮兮的泥,糊在肚脐上,不知道这细菌会不会通过肚脐进入身体。”
程母闻言站在他身后,扯扯他的衣服,医生还在呢?这样实在太失礼了。
程金枝挥开他的手道,“你现在不要说话,等我平安生下孩子,咱们才算总账。”
九婆对于云盛烈的质疑充耳不闻。一脸严肃的认真的,在她的肚脐上反复的外敷井底泥。
很快陆江船就抓药回来,只不过身后带着至善堂的钟毅钟大夫。
钟毅一进来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这是谁开的方子。这石膏用一斤,这是治病啊!还是要人命啊!”
石膏的用量 一般情况,使用一二两就已经是很大的量了,而十五两五钱相当于一斤,如果不是有胆有识的话,是断然不敢使用的。
九婆眼皮子一撩。沙哑着声音道,“诊完脉,再说话。”
钟毅循声看向九婆,眼神充满了狐疑,作为医者还是先把脉,诊断病情。
不得不说,九婆这身行头,却是为她省却了许多的麻烦。
钟毅把完脉后,只说了一句,“我来煎药。”
“这?”云盛烈疑惑的看着钟毅拿着药离开,疑惑道。
“姑父,这是药对症了。”陆江船笑着说道。
在治疗的一昼夜内,一共使用了十五两五钱的石膏!
钟毅吓得已经都快说不出话来了,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心想您下手轻点儿啊,这位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
但是,再看九婆胸有成足的样子,于是只好挺着,看九婆如何治疗。
一昼夜下去,程金枝的热度完全退了下去,钟毅把完脉后,双眼放光道,“胎儿很好。”接着看向九婆,长揖道,“在下佩服。”
“嘘……”云盛烈紧绷的神经一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等等,你们说,我老婆孩子没事了。”云盛烈被程父从地上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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