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一个吃三个补!”程婉怡委屈道。
“走走,我们再去喝杯牛奶。”陆江船扶着程婉怡在众人大惊小怪的眼神中离开了。
“等一下!小舅舅。”顾雅螺叫着他们,话落站起身从冰箱里又拿出一罐,“这是小舅舅的。”递给了他们。
又道,“余下三罐,是大舅舅、二舅舅和我妈的。外公和外婆的已经放在楼下冰箱里了。”
他们怎么可能吃独食,当然钱也是顾雅螺出的。至于那一罐走家庭账,就像她说的,是一种试探。
唉……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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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您就让我去吧!”顾雅螺从家里追到了工厂,已经哀求了一个上午了。
又道,“那真的不乱了,已经闹了五年了,急风骤雨式的社会运动现在已经逐渐相对平静。再怎么闹也得生活不是。初始的红卫兵大部分远离城市上山下乡,小部分留城进了工厂。不信妈您问陈招娣她们,招娣姐,不是打头阵去了,一点儿事都没有。我真的会没事的,路西菲尔去年去了不也安全回来了嘛!而且还有勇哥他会保护我的安全的。”
“你就是把天说破了我也不会让你去。”陆江丹断然拒绝道。
“不乱,那你有没有听黄茜说:刚刚破四旧时,纺织厂内也迅即涌起破旧立新的热潮,厂里的男女职工互相检查有没有属于四旧的东西。有一名女工因为亲友自港带回一些衣物给她,其中有一条红色的女三角裤,厂内的红卫兵和革命群众便将她的红色三角裤翻了出来,给她扣上了三项罪名:(一)将最神圣的革命色彩——红色用来穿在最肮脏和不适当的部位。红色是代表最进步的颜色,我们是“红色的中国”,革命的军队最初被命名为“红军”,以至于现在的红卫兵也冠上了“红”字头。因此把红色穿在不当的部位未免大大的渎亵。(二)崇尚西方国家的货品,具崇洋思想。(三)追求资产阶级的生活享受,不穿布裤喜穿丝裤。 这名女工结果被拉出去批评,全部洋货拿出来展览后一概予以烧光。”陆江丹浑身一哆嗦,看着自家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姑娘道,“你瞅瞅,你看看,就这么芝麻绿豆的小事,就上纲上线的,我现在想想都恐怖。”
顾雅螺轻叹一声,“我相信黄茜姐说的是真实的。我也能想象的到这位女工后来的命运遭遇,要么自杀,要么苟活。也许她现在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但是我可以肯定地说这段被侮辱的生活将构成她全部的悲惨记忆,伴随终生,直至她离开这个亲爱的又是可诅咒的世界。 ”
“知道你还去。”陆江丹疑惑地看着她道。
“我们只要不犯他们的忌讳就好了。”顾雅螺上前挽着她的胳膊道,“再说了我们去参加秋交会,他们得保证客商的人身安全吧!不然的话,谁还去啊!”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到了陆江丹这里卡壳了,左说右说不同意。
“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答应的。”陆江丹挥手拒绝道。
顾雅螺双眸提溜一转,“妈,我要是说服外公,您就同意我去吗?”
“怎么,想曲线救国啊!你外公才固执呢!好啊!你去说吧!”陆江丹很干脆的应了。
顾雅螺转身去找了陆忠福,祖孙俩嘀嘀咕咕的,最后说通了。
陆江丹晚上为了这件事专门提前回来了,“爸,您怎么就答应了。”接着看向江惠芬,“妈!”
“别叫我,这个家里你爸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左右得了。”江惠芬很干脆说道,直接绝了她让她求情的可能。
“嗯!我答应了,明天就走。”陆忠福点头道。
接着安慰陆江丹道,“别担心,没事的。”他又道,“你闺女那倔脾气跟你一样,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说的陆江丹这脸一红,忍气吞声地看着笑容灿烂的顾雅螺。
最后决定道,“那既然螺儿非要去,那作为工厂的负责人,我也去!”
“妈,不用,您厂子里的任务这么重,您离得开吗?”顾雅螺问道。
“厂子没有我,照转不误,可我不能让你只身犯险。”陆江丹认真地说道,在她的心里神州大地现在就是龙潭虎穴。
家里人劝不过,只好让他们母女俩同行。
既然已经决定了,陆江丹就尽可能的保证她们的安全,让本来要去的黄茜,换上了丁仁礼和黎国庆。
陈招娣已经先他们一步去了广州,这一段特殊时期参加秋交会的客商们得先接受一个星期左右的政治教育。
顾雅螺哭笑不得道,“妈,用不用那么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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