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尿布,包裹好再交到蓝怡怀里。
瓜儿张着小嘴,迷迷蒙蒙地看着蓝怡,蓝怡感激接着喂奶。周卫极收拾干净了,又坐在旁边看着,“媳妇儿,我跟村里人都打了招呼,现在天寒,待你过了七日再让她们过来。”
村里妇人生孩子,亲近人家隔日便可来探望,出了三日一众亲友便可登门。周卫极问了贾氏,认为此时天冷,蓝怡身子又弱,便推到了七日。若非七日为一腊,亲朋好友要来供送,猪腰、肚、蹄、脚之物,周卫极本想推到半月后的。
蓝怡点头表示知晓,喂饱了瓜儿,又竖起抱着他轻拍了片刻,才交给周卫极。周卫极小心接过,熟练地抱着在屋内转了两圈,待他睡了才轻轻放在炕上盖好。
虽说是数九寒天,但屋子严实,火炕烧的热乎,屋内还加了火盆,感觉不到凉意。蓝怡给瓜儿喂了奶,便觉得身上有些冒汗,实在,太热了。
她不舒服地拉了拉衣领,声音软软腻腻地哀求周卫极,“给我打盆温水擦一擦,可好?”
周卫极把视线从儿子身上收回,低声坚决道,“不行。”
“卫极……”蓝怡撒娇道,“我好难受。”
周卫极的心被蓝怡撩得发麻,却还是坚决道,“不成,我给你用湿布巾擦一擦。”
这件事上,周卫极异常执着。
蓝怡微微生气地鼓起小脸,“我们那边坐月子,可以洗澡的,只是不能吃生冷的东西罢了。卫极,我好难受。”
她多爱干净,周卫极是知道的,但,还是不行,周卫极端了热水进来,先给她用热热的布巾擦过,然后快速地用干布巾擦干,认真道,“蓝怡,这里是大周,没有那个时空的医药,你便是再难受,也得按着瑶姨说的规矩坐月子,不能有一点差错,不能落下病。”
蓝怡只得点头,低声抱怨道,“还好现在是腊月,若是伏天,我真得臭了。下次生孩子,还要赶在这个时候。”
没有下次了,周卫极心中念道,伸手从旁边拿过若梦大师留下的小叶紫檀的手珠,放在瓜儿身边。
蓝怡张开问道,“也不知若梦大师回去,是怎么跟太上皇说的。”
周卫极耳朵微动,依旧话家常般的与蓝怡道,“嘴长在他的身上,想怎么说是他的事。”
蓝怡叹息一声,“真希望平平安安的。”
周卫极点头,“我出去一趟。”
周卫极出门,向房顶上看了看,纵身跳上房顶,看到一个黑影闪过。在黑夜中,周卫极占尽优势,他纵身追了上去。
黑影的身法很快,但周卫极也绝不慢,且几个起落间,周卫极已分辨出前面是何人,他皱起眉头,提速追了上去。
一身黑衣的白柳,几次试图甩掉周卫极也未成功,便索性破罐子破摔地站在村北的山坡上,拉开架势等周卫极近前动手。
虽未交过手,但白柳对自己的功夫是极为自信的。
没想到,周卫极近前却站住不动,身上也毫无杀意,只平静地问道,“白侍卫,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便是,莫惊扰了蓝怡,她在坐月子,受不得惊吓。”
白柳微微一愣,伸手拉下面纱,“周二哥怎么认出我的。”
周卫极不答,只平静地看着她,“若有下次,莫怪我不讲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