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伤,引得周边围观的姑娘媳妇都为之心痛不已,皆怒目瞪着王二夫人。
王二夫人面容更加扭曲,心知与他再分辨下去也讨不到一分好处,眼睛睁地更大,回瞪了众人一圈,直瞪得她们低下头去,才威胁道,“好,程自牧,咱们走着瞧,本夫人就不信你能一直张狂下去!”
说罢,命人“哐当”一声,关了王家大门。
程自牧恍若被关门声从悲伤中拉出来,双膝跪在父亲面前,声若含泪,“父亲,儿子不孝,害您因儿子受辱,请父亲责罚。”
程大爷不想与他演戏,皱眉道,“你起来,回去再说。”
“是。”程自牧站起身,低头跟在父亲身后。
“程大少爷,当年您和王涵梓姑娘退亲,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又与李家二少夫人有什么关系?”人群中一个媒婆打扮的妇人凑到程自牧身边好奇问道,当年的旧事她可还记得清楚。
“王涵梓姑娘冰洁高雅,是程某有眼无珠,误会了她,……”程自牧面容悲怆,俊眸低垂,身影满是萧索地跟在父亲身后,任妇人一再追问,不再开口。围观众人见程自牧不肯说,便问起媒婆打扮的妇人,这妇人倒是不瞒着,叹息一声,若说书般地讲了起来,“话说当年,王家三房嫡出的姑娘王涵梓,那可真是……”
于是乎,当年的旧事加上今天这场精彩的对骂,很快传遍登州大街小巷,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虽众说纷纭,但有一点却是众口一致的:当年王家三房若天仙般的姑娘王涵梓,是被嫉妒她的王寻梓害了,才会含冤被赶出家门。
在茶肆雅间喝茶的王络梓对这些闲谈,很满意,不枉他布置一场。
“五少爷,程大少爷求见。”小厮进来轻声道。
王络梓挑挑眉,“让他进来。”
程自牧独身一人迈步进来,坐在王络梓对面,拿起倒扣的茶盏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看着在茶杯中旋转的白尖细叶,“今年的胜雪白茶,络梓好雅兴!”
王络梓依旧浅笑,“今年的胜雪更胜往年,不知程家买进了多少饼,程大哥可否卖与小弟几十饼?”
程自牧不答,含笑看着他,“前几日那出戏,你可满意?”
王络梓低头轻嗅茶香,幽幽道,“什么戏,小弟可没看见。”
“哼,明人不说暗话,当日之事我已按着你的意思做了,你也给句痛快话,程家的货,要怎样才能出仓?”那日,他进王家不久就出来,王二夫人却带着一帮人已跑到门口等着,而王家其他主子却一个不见,连门房的仆从也不阻拦,只是看热闹。这样一番折腾下来,只有三房得了好处,不消想便知是谁动的手脚。若不是此举,程自牧也看不出王家不显山露水的五少爷,竟有如此本事。强龙不压地头蛇,若要程家的货出手,从王络梓身上或许能寻到办法。
“比市价低五成,程大哥手里的货,小弟全要了。”王络梓也不兜圈子,直接开价。
程自牧大怒起身,“你好大的胃口!”
“程大哥这批货,出不去登州,敢接手的,只有王家。若是你想便宜了二房或是直接倒进海里祭了天妃娘娘,小弟定不阻拦。”王络梓抬手从容地斟了一杯茶,抬头自信道,“卖于我,是你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