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瞪大眼睛，“梁大哥，你说我写。”
梁进点头，“一是拿药给夏荷吃了，让她疯癫些时日；二是想办法治好你爷爷的病。”
小七拿着笔呆了半响，“……梁大哥你的点子，果真是不错。”
“十九个，”夏重潇皱眉苦思，“再想想。”
三人又盯着写出的点子和人物关系图细看，梁进提笔圈出两个人，“程自牧和夏重霜，这两个人是关键。从程自牧下手很难，夏重霜这里，还容易些。夏重霜明明知道你和夏荷几年下来互看不顺眼，为何会同意这门亲事？按说他不该同意才是，你们说，程自牧许给他什么？或是夏家出了什么事？”
夏重潇摇头，“夏家没出什么大事。程自牧这次竟然搬出老爷子的名头，又让人变卖田庄，都是为了逼小七没有借口拒绝，至于他许给重霜什么条件，还真不好猜。”
“其实，想来也简单。”小七看着图上的线和人名，轻声说道，“我与夏荷成亲，表面上可以缓和两家的关系；二则可以使得我和夏大哥渐疏远，这两点都对夏重霜是有利的。虽说夏荷不愿嫁我，我不愿娶她，但是咱们黄县内，她嫁给我反而是最好的选择。起码这样，夏荷还在夏重霜照看之下，且我大哥也不会难为她。我娘的性子你们也晓得，不会给她什么难看。而我……”
小七苦笑起来，“你们清楚，他们两个也明白，我就算不喜她，也不会将她怎样。这样算来，夏荷嫁给我，可谓一举数得。我大哥……定是高兴的，他要的不就是这样么，我越不开心，他越高兴……”
夏重潇看小七神伤的模样，叹息一声，“无去，小七，咱们今天先到这里，回去后我去查查三弟那里是否有什么变动和我没注意到的事情，小七今日回家吧，不可莽撞。无去，你当真有药，能让人疯癫些时日而不留病根？”
“药是有，但未试过，想来应没问题。”梁无去低声说道，“不过，我师傅曾言这些药，能不用则不用。”
小七点头，“不可用。我觉得，咱们手里的消息还不够，定还有更好的法子。三日后，咱们还在这里见，到时碰头再议。”
“回去之后，不可莽撞。”夏重潇叮嘱小七，“此时不比往日，顺着老爷子是应该的，老人家是真心疼你。”
小七打伞垂头，慢慢地走回程家。踏进程家大门，在众人的一路问候之中，快步走向程老太爷的院落。
刚走到院门口，便见已经听见家丁通报消息母亲尤夫人快步走出来，目光上下打量他一番，所有的不安，激动，难过都被她吞回腹中，只微笑看着他。
小七上前给母亲弯腰行礼，“娘。”
“回来就好。”尤夫人低声轻柔，“进去见了爷爷，不可胡说。”
“儿子知道，您放心。”小七上前搀扶着憔悴的母亲，“是儿子不懂事，这几日让您担心了。”
身体孱弱的尤夫人用力抿住颤抖的薄唇，低头敛去眼中的疼惜，“娘没事，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