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九月最后一天飘起秋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三日,一层秋雨一层凉,蓝怡和两个孩子的衣衫也是一层层的加厚,除了新做的棉衣,蓝怡还用野兔皮给宇儿和宝宝做小皮帽和手套,硝过的兔皮柔软密实,土黄色虽不好看,却暖和,防风。
两个孩子下雨天便坐在炕上玩弹弓和石子,或是跟着蓝怡到温室里玩。因为还没有到上冻的时候,蓝怡只在北墙的土炕里烧着木柴,温度还算舒适,这里成了宇儿和宝宝两个最喜欢的地方。
前几日六子过来给蓝怡带回春兰和春草给两个孩子做的棉鞋、外衫和裤子。棉鞋也是千层底,衣服是用厚实的青蓝色棉布做的,衬里是白色细绸,薄薄地夹了一层棉花,外衫的对襟和袖口和裤子的裤脚都绣了花边,漂亮又不扎眼,农家孩子也能穿着出门,蓝怡对二人的用心很是感激。
对此自己做的只能算是棉袄的臃肿衣服,她甚是惭愧,决定去找陈氏学做衣服,绣花也要学!
这场秋雨后,天气越发冷了。这段时日,王林远开始跟着跟着王掌柜父子忙活着寻找合适的地点开油坊和安排人员的事情,频繁出入县城。林远舍不得坐牛车,再说这去往县城的牛车也只在县城集市之日才有,所以多数时候他都是步行来回,蓝怡便让他骑着毛驴,这样能节约不少时间和体力。
小毛驴这半年过得十分滋润,草料丰富还干活不多,隔三差五的蓝怡还给它给刷毛。所以这小毛驴蹿高了不少,背部到了蓝怡的下巴。其实,蓝怡觉得自己也长高了一节的,只是没驴子长得快罢了。
从王林远那里,蓝怡也了解了大周油坊的一些基本榨油发方法。油坊榨油时先将油菜籽晒干炒熟,再装进竖着的粗管内,粗管是用木头或青铜制成,下边是带有凹槽的石头。榨油时用木头或石块在粗管上端压砸,把菜籽压碎出油。压砸菜籽的石头或木桩,车轮加杠杆原理推动,人力或水力,还有牲畜拉动的都有。
这种传统的压榨方法蓝怡再现代也见到过,所以并不算陌生。至于牡丹脱壳的方法,王林远只说带有凹槽的石蘑应是能用的,夏顺请了工匠正在秘密研制。
小雪节气后气温将至冰点以下,随着天气转冷,水开始结冰,大地也开始上冻了。蓝怡将温室的三面土炕都烧了起来,自己和孩子睡觉的土炕也填了柴烧着,吃饭的地点也由厨房搬到了炕桌上。
习惯了暖气和空调的蓝怡比较怕冷,现在已穿上薄袄外面套上棉坎肩,两个孩子倒禁冻些,只穿着薄棉衣裤套了外衫裤子,小手摸着都比蓝怡的暖和很多。
在屋内呆着时,蓝怡多是教导两个孩子背诗识字。现在教导两个孩子用的成语和诗词故事等,蓝怡选的都是历史发生转折之前的,在周朝典籍上能寻到,只是在讲解故事时她时常给两个孩子灌输一些更有价值的观点和思考问题的方法,引导他们去思考。
当然,为了增加两个孩子的学习兴趣,蓝怡选的诗词多是比较应景且朗朗上口的。例如现在虽是百草萧条,大青山的半山腰以上的松柏却是苍翠挺拔,让人看到便觉得有种隐隐的希望在,似乎春天也不远了。
于是乎,蓝怡挑《古诗十九首》中的一首描写松柏坚忍不拔的五言律诗教宇儿和宝宝背诵:
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风。
风声一何盛,松枝一何劲。
冰霜正惨凄,终岁常端正。
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
宇儿记忆力很好,只教了三四遍就背了下来,高高兴兴地一遍遍背着。总算替代了那首不离口的《猪之歌》。宝宝凡是是跟着哥哥一起的,他虽然还是吐字不清,却也能跟着哥哥读出几个字。
蓝怡教的上心,两个孩子也学得起劲,日子便在这般的忙碌和教学中,慢慢滑过。当蓝怡觉得如此甚好之时,两个孩子却渐渐不安于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