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一时逆反心理大起,冲红豆喝道:“她是容不下我肚子里的孩子,去找老夫人来主持公道。”
红豆本待放弃反抗,听闻此言,挥拳便将试图拉她的两个婆子打翻在地,其他丫鬟在她有些功夫在身,即刻愣愣的不敢上前。
桐花只能眼睁睁看着红豆一溜烟朝坤院跑去。
沈雪如看她着急,怒道:“急什么?王爷没功夫搭理她,老夫人就有功夫了?”
灵妃娘娘此人,她最是清楚明白不过,只要是与王爷前程有关的,她一概是偏向王爷,生怕这个儿子做不成皇帝。
桐花会过意来,机灵道:“那奴婢过去禀告一下实情,毕竟大夫说了,四个月身孕,半个时辰跪下来,也不打紧。可是侍宠行凶之事,却断断容不得的。”
这话与其说给沈雪如听,倒不如说给薛宾鹤听,跪在地上的薛宾鹤额头上已然冒出了汗珠。
果然不出沈雪如所料,红豆急匆匆的刚跑到坤院禀明老夫人,桐花随后就到了,两个人一句接一句的将事情讲了,老夫人听后沉思半响,最终挥手道:“王府子嗣事大,可规矩也不是小事,宾儿如此对待下人,传到外面,难免说咱们做主子的歹毒苛刻,现在又是关键时期,外面正骂着呢,雪如处置的没错。”
说罢吩咐秋叶:“你去请个大夫来,就近照料着,也算不违背王府规矩。”
秋叶答应着转身去了,临走时向红豆使了个眼色。
红豆会意跟上来,秋叶道:“眼下别无他法,只能回去好生照料你家主子,别跪坏了身子。沈侧妃心里有气,早晚得撒出来。”
红豆知道她好意提醒,口中称谢去了。
薛宾鹤跪在太阳底下,已经摇摇欲坠,见红豆无功而返,心里失望到了极点,再也不带任何希冀,安安心心的跪了下来。
沈雪如早已经命人将那受伤的丫鬟包扎好,涂过药了,这会子自然是口中称颂,感恩戴德。
秋叶带着大夫赶过来,问明事情原委,上去把完脉道:“母子俱安,只是烈日甚毒,还是寻个僻静阴凉的地方去吧。”
沈雪如想着也不可逼人太甚,万一有个闪失,到时候难辞其咎,口中答应着。
薛宾鹤却将头一扭:“姐姐不必费心,妹妹既然犯了错,自然担当到底,半个时辰罢了,大不了带着肚子里的孩儿,咱们娘儿俩一尸两命。”说完冷哼一声:“王府又不是没出过这样的事情。”
沈雪如听她意指先前死去的傅余婉,气不打一处来,咬着牙道:“你也别拿这话诓我,既然你愿意,我绝不勉强,你好生跪着吧。”
说完站起身来,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抬头看看天色,叹道:“这会子怎么有些冷,可别把薛侧妃冻坏了,桐花,去给薛侧妃添件衣裳。”
此话一出,在场人人脸色煞白,如此热的天,薛宾鹤本就汗如雨下,如今还给她加衣,就是明摆着刁难人了。
只是看着沈雪如阴霾的脸,又是得了老夫人默许,在场的人没一个敢吭声。
消息传到离院时,霜子还在盘算瑞王府何时开始施粥的事情。待意儿将事情说了,霜子疑惑道:“薛宾鹤怀着身孕,就算要处罚,也不是现在,沈雪如哪里来的那么大底气。”
意儿小声道:“王爷一早出门,去沈国公府中借粮食去了呢。这是沈雪如亲口说的。”
霜子这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暗中一想,才发现朝中各大官员救济灾民的时候,沈国公府,好像并不在其列。
到底是预备着这个后招,还是巧合?
霜子想不明白,却知道迫在眉睫。一时便心急起来,更衣梳妆,又吩咐意儿小心看着离院,自己急切的往外走去了。
待到院子里,却仍旧没能看到清水,这几日并没有安排她出去与雷虎会面,倒是三天两头不见踪影。
只得独自一人,悄无声息的朝后院狗洞那边过去,希望在皇甫北楚与沈国公谈妥之前,赶在他们前头。
长时间不曾出府,大街上商铺紧闭,满目凋零衰败。
饿殍遍地,有气无力的哀嚎着。几个小孩子见她衣着光鲜,急忙将破碗伸到面前来,得了几个买馒头的铜板。
因城外灾民不曾放进城里来,乞丐尚是少数,并不曾大量涌至,看着还算清明。只是与先前的繁华相比,却是衰落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