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既然是柳姨娘要进去,自然是可以的,不过老爷今日醉的比较厉害,柳姨娘若是想要唤醒老爷,可能不太容易。”刘辉看着装扮得娇媚可人的柳姨娘,隐晦地开口提醒一声。
柳姨娘对慕容宰相的情意,众人自是看入眼里,更能够体会,毕竟慕容宰相这十数年来,都为夫人月灵守身如‘玉’,也是该放开心怀,接受另一个‘女’人的时候了!
“谢谢刘护卫!”柳姨娘朝刘辉温柔而平易近人地点了点头,这才提着手中的食盒朝念灵园内走去。
念灵园内极为安静,只因念灵园曾经是月灵居住过的地方,慕容宰相不愿意让太多人进来,以免抹去了月灵曾经存在过的痕迹,让他再也感受不到月灵曾经存在过的一切。否则,以慕容宰相的身份,也不会只有一个护卫职守园子。
柳姨娘轻轻地推开慕容宰相所在的房间,心中满怀‘激’动地看向房中大‘床’的位置。
远远看去,慕容宰相和衣躺在黄梨‘花’木大‘床’之上,一身的酒气,伴随着他轻轻的鼾声,萦绕在整个房间之中。
这个房间,她从来都不曾进来过……
竟是不知道,居然装扮得如此的素净而冷清。
黄梨‘花’木的大‘床’之上,青灰‘色’的帷帐,黑‘色’的‘床’单,整个房间唯独的装饰,便是墙上那数十幅画。
而柳姨娘的目光,在看到墙上的画后,微微一凝,闪过一道暗芒。
瞬间便连呼吸都‘乱’了几拍。
不为别的,只为,房内大大小小数十幅画,竟都是画着同一个人——月灵!
有坐着的月灵,有站着的月灵,有巧笑灵犀,有嫣笑浅浅,有颦眉沉思,更有哀愁锁眉……
每一举,每一动,每一笔,每一划,都脉脉相述着,下笔之人,是注入了怎样的感情在内。
柳姨娘立于‘门’外的身子,足足僵持了半晌的时间,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步走向躺在大‘床’之上的慕容宰相。
看着低低打鼾的慕容宰相,柳姨娘的美目之中闪过一丝晶莹的水‘色’,那无尽的情意,不经任何掩饰,就这般流‘露’而出。
眼前的慕容宰相,不再如以往那般不修边幅,那犹如刀削斧劈而成线条刚硬的脸庞,那长入鬓角的剑眉,那剃得光洁的下巴,以及那即便是在醉后也微微抿着的双‘唇’,无不显‘露’出眼前钢铁一般的男人那坚毅的个‘性’。
她深爱了十数年的男人啊!为何眼里心中就从来不曾有过自己的存在呢?
她是这样的爱着他,为何他就不肯好好地看一眼自己?
柳姨娘颤抖着手,轻轻地抚上了慕容宰相的手,感受着那温暖的肌肤,竟是仿佛要烫伤自己手心的感觉。
“震天……”柳姨娘轻轻地呢喃红‘唇’,溢出两个藏在心底许久的名字。
而回应她的,却只有慕容宰相依旧的鼾声。
柳姨娘就这么轻抚着慕容宰相的手,目光盈盈环顾过墙上那些姿态各异的画像。
渐渐地,有泪自她的美眸之中落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震天,她有什么好?竟是让你这般割舍不下?这十数年来,你居然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过着犹如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对各种投怀送抱的‘女’子不屑一顾。甚至就连她的‘女’儿,你也视若珍宝一般的捧在手心?更为了慕容玥,而不惜家破人亡。”
“月灵已经死了十几年了,你究竟还在等什么?莫非还欺骗着死后下地狱和她重逢吗?震天,这个世界不是只有月灵一个‘女’人,你为什么就不肯看我一眼?我哪点比月灵差了?比起美貌,比起智慧,比其才情,我哪样不如月灵了!为何你们的眼里,却永远只有月灵一人?”
柳姨娘一字一句地说着,而目光在看到那些巧笑灵犀的月灵画像之后,更是转为疯狂,她蓦然站起身来,目光疯狂地看着躺在大‘床’之上的慕容宰相,带着几分执着与疯狂之‘色’开口道:“你一心想要为月灵守身如‘玉’,不肯碰其他‘女’人,我偏偏就不让你如意!慕容震天,我即便是无法得到你的心,我今日也要得到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