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兰一旦嫁给那改名为呼延翌晨,对外宣称是护国公‘私’生子的耶律风,只怕此生的悲剧已然注定,便是那护国公再大度,也不可能会善待一个抢走了自己‘女’婿,顶替了自己‘女’儿位置的‘女’人。
若北辰兰还是以往的北辰兰,或许她还要顾忌着面前之人是北辰皇极为宠爱的‘女’儿,拥有德妃做靠山的公主。但是如此,北辰兰只是一个没了母妃,失去父爱的落魄公主,俗话说,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她陈氏如今可是堂堂将军府的夫人,比之北辰兰来,可是高贵许多,是以她又何须给北辰兰留情面。
北辰兰听到陈氏的话,眸光一闪,幽若空谷的眸中闪过一丝潋滟流光,淡淡地扫向陈氏,开口道:“此事父皇早已经宣告天下,陈姨娘为何还会有此一问?”
陈氏嘴角微微一‘抽’,开口道:“公主请叫臣‘妇’耶律夫人,臣‘妇’已然是耶律家的当家夫人……”
这个该死的贱婢,竟敢一句一个陈姨娘来侮辱自己,要知道,她陈家虽然不过是个六品的普通官家,但她好歹也是嫡‘女’出身,当初委身做了耶律韬的姨娘,也不过是冲着能够转正而去的,如今熬了十几年,终于熬出头了,又怎么甘心再次被人唤做姨娘,北辰兰的每一声姨娘,都提醒着她过往那段屈辱的生活,让得陈氏怎能不恨?
“上了族谱了吗?朝户部递了折子了吗?若是还没有,还请陈姨娘谨言慎行,冒充朝中臣‘妇’,可是杀头的大罪的!”北辰兰秋眸一冷,泛出点点寒光,睥睨看着陈氏开口道。
就在不久前,耶律风才自耶律风下人的只字片言中发觉了自己娘亲的死与眼前的陈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是以北辰兰自然也不会再给陈氏好脸‘色’看,如今听得陈氏这般说,自是不屑地反问道。
要知道,想让一个人痛苦,最为有效的办法,就是狠狠地戳对方的痛处,这一点,北辰兰早在这些年看着德妃与其他妃子巧笑嫣然,不动声‘色’地以最为犀利的言语‘交’锋之中领会了。虽然她这些年被德妃保护的很好,不曾与人‘交’锋过,但如今拿来对付陈氏,却也是牛刀小试。
陈氏被北辰兰淡淡的一句问话噎住,脸‘色’涨得通红,半晌才喃喃地道:“我家老爷已经还是着手准备递折子了,想来就这几日便会为我正名。倒是公主,臣‘妇’不明白,以公主金枝‘玉’叶的身份,为何会想要嫁入护国公府?相信那呼延翌晨的真实身份,公主定是明了于心。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公主身份高贵,莫要被那无耻卑贱之徒……”
“住口!”北辰兰听得陈氏口出秽言,顿时俏脸一冷,目光冰冷地看着陈氏,开口道:“你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姨娘,竟敢对护国公府的嫡子肆意辱骂,莫非耶律府中当真是没有规矩吗?”
说道这里,北辰兰只感觉腹中的胎儿突然在自己的肚皮上踢了一脚,心知定然是自己突然的发怒影响到了胎儿的情绪,心中一惊,忙按捺下怒火,伸手在自己的肚皮上抚了几下。
陈氏见得北辰兰的动作,目光一凝,顿时脸‘色’一变。
原本北辰兰身着宽大的宫装,加上过于消瘦,是以微凸的小腹在宽大的衣袍遮掩下,若是没有刻意留心,是不容易发现的。但北辰兰如今这般动作,被早已经身为人母,更将要为人祖母的陈氏看入眼中,自然是发现了北辰兰身怀有孕的事实。
当下,被北辰兰一顿呵斥的陈氏冷然一笑,满目鄙夷地看着北辰兰,开口道:“原来如此!难怪公主这般迫不及待地要嫁入护国公府了!哈哈,真是可笑,我耶律府中即便再无规矩,却是没有人做出未婚先孕这般不知羞耻之事,臣‘妇’倒是想要问问公主,你这腹中的孩子究竟是何人的?若是臣‘妇’没有记错的话,这呼延翌晨,才是半个月前从偏远之地回京的吧!而臣‘妇’看公主这身子,怕有四个多月了吧!莫非,公主腹中的孩子,竟是与他人‘私’通而怀上的不曾?”
北辰兰被陈氏这般一番冷嘲热讽,步步‘逼’迫,眼眸一闪,一时半会,竟是想不出有什么话可以反驳陈氏。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她很清楚,而相信陈氏亦是明白,只是,偏生这众人皆知的透明事实,却是完全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