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跟不上主子的步伐,不过好在她忠心,这也是她一直在身边伺候的原因。
荣心问道,“娘娘,我们为什么要参与进去,我们不是要让陈小天死吗。”
“对,我们确实需要他死,但不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出面了,别人便不会怀疑陈小天投湖一事与我有关,现在明白了吗。荣心你记住,以后多长个心眼,若是别的人,本宫才懒得与她讲这么多。”
“奴婢愚钝,让娘娘操心了,奴婢受宠若惊,现在奴婢听懂娘娘的话了,奴婢马上去办。”
作为下人,谁想把主子安排的事情问得仔仔细细,之所以荣心要弄清楚,就是怕办起差来把事情搞砸了,知道了真实意图,做起事情也会得心应手。
永和宫里也只有荣心敢与丽妃娘娘这般讲话,荣心已经很用心的揣摸主子的心思和宫中的事情,但要跟上主子的思维还是非常吃力。
内务府慎刑司。
王责福是慎刑司的郎中,主管一司所有事务,处理宫中的事情他很有经验,首先得看这事情涉及到哪位主子,如果与主子无关,就看这事情背后哪位大人物想怎么办,如果没有任何势力牵扯进来那便更加好办,看谁的银子给的足。
受什么样的刑罚,挨多少板子,是轻是重,全是王责福一句话的事儿。
吴有才来了,他必须来,他知道慎刑司里边儿的规矩多,如果他不塞银子,十个板子可能就完事儿了。
慎刑司和敬事房同属内务府管辖,虽然敬事房里的大人物都是皇上和家里人的心腹,但两个衙门实则是平级的,所以王责福不是吴有才说见就能见到的。
等了一个上午,吴有才这才有空见到王责福,一上来吴有才便自报家门,否则王责福不会有太多时间和自己讲话。
“王大人,小的吴有才,敬事房打扫处一班带班,是这次殴打事件的受害者,对了,承乾宫首领太监江悟道,正是小的的干爹。”
一脸笑容,一副卑微的样子,见到王责福以后,吴有才立马起身了。
王责福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坐下之后端起茶杯翘起了脚,打开茶盖轻轻吹了吹,瞥了一眼吴有才,“哦,原来是江公公的干儿子,我和江公公的关系平日里还是处得很不错的,你一提到这层关系,咱们说话就更方便了。”
作为慎刑司郎中,但凡有点儿权势的公公,王责福多少都有些交情,谁知道这些人会在什么时候一步登天,但王责福说得是客套话,你只是江悟道的干儿子,又不是江悟道本人,所以王责福并没有太多的重视。
吴有才走到王责福跟前,开门见山从袖里掏出二十两银子,“王大人,这是孝敬您的酒钱,您一定得收下,希望王大人这次可以秉公办案,给那些以下犯上的小太监一个沉痛的教训,要是都像陈小天那般,宫里可就乱套了。”
“嗯,陈小天的所作所为确实属于大不敬,必须严惩,杀一儆百。”
王责福收下了银子,普通衙役和小太监一个月的俸禄是十两银子,二十两银子虽不是什么大数目,但对于处理这样的小案件来讲,已经足够了。
有律例、有法典、有规矩,陈小天这个案子并不需要费什么脑子。
王责福说道,“吴带班,你们的案件我昨夜已经详细的看过了,因为你无品无阶的只是带班,所以仗责四十便已经是最高的处罚。”
没多少人可以经受住四十大板,不过吴有才还是不放心,他是想让陈小天死的,两笔帐都得记在陈小天头上,第一次自己因为站在木梯看尚宫局的宫女洗澡被打,第二次是陈小天亲自动手打自己,吴有才不想给陈小天一丝机会。
吴有才说道,“王大人,四十大板少了点儿,要不五十大板吧。”
二十两银子换四十大板,王责福觉得很公平,要加板子,那就得加银子,王责福笑着说道,“吴带班,出了什么事儿该如何来判,这可是有章有条可循的,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五十大板,有些破了规矩。”
王责福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放下茶杯之后,揣有银子的手轻轻摆了摆,发出银子碰撞的声响。
吴有才明白王责福的意思,赶紧又送上二十两银子,“王大人,这件案子您辛苦了,您下边儿的弟兄们也辛苦了,让您为难我非常不好意思。”
王责福接过了银子,痛快说道,“好吧,谁让我和你干爹江公公是朋友,五十大板就五十大板,这忙我帮了。”
“嘿嘿,小的谢过王大人,对了,那狗崽子临死前,我还想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