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应该知道我是谁!”
唉。
道皇眼露怜悯,轻轻摇头。
“答我!”
轰地又是一道爆吼,先瞳脸上冒出几条血筋,眼中迸出金丝,在眼角蔓开,形成金色条纹,整个人的气息随之凶暴。
“无知!”
神皇冷哼。刚才的一瞬间失态,显然让他暗怒了,这时虽然恢复如常,但双目已然寒冷如冰。
先瞳定住了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王座上的三皇。
道皇犹豫下,嘴皮子动了动,随后却没有了声响——其实他本来是想问你瞅啥的,想想场合不对,于是打消了念头。
哈——
忽然哈了口气,先瞳的暴躁就像错觉一样消失无踪。深深地吸气,他张开口,徒地,轰然就喷出一口金色的气息!
神皇的神色动了动,随即就一脸木然。
先瞳猛地凝目。虽然在电光火石间嗅到了不寻常,可还是稍迟了半分。眼前白光一闪,喷出的吐息掠出一丈多就怦地炸开,强大的推力将他往后逼得连退了好几步,还没站定,怦地一下就撞到后背,生生弹得又往前踉跄了两步。
唰。
殿顶,泛着白光的光图投下一条条手臂粗的光束,围成了一个两、三丈宽的圆柱牢笼!
先瞳徒地变得安静。
噌。
突然,圣皇睁开眼,平静地抬起双手,十指虚弹。上方,光图的边缘猛地外扩形成白色的光轮。刺眼的银色符文闪烁,再次投下光柱,构起第二层牢笼,而刚一结束,光缘就再次扩散,弹出第二个光环,如出一辙地落下第三个光阵!
瞬息间,单圆双环的图阵扩展到最大,占据了整个正殿。
先瞳冷眼旁观,仿佛身困的并不是自己。
“怎么样?”
神皇昂着首,半阖着眼皮下瞟:“这个法阵,是不是有点熟悉?”
先瞳挑挑眉尖,不置可否。
“忏悔吧!”
神皇的宣告就像是冰冷的审判,字字铿锵:“这一次,你将沉睡到永远!”
先瞳颤了颤。
沉睡?
那黑暗、冰冷、孤寂,以及——对永无止境的时间的恐惧。瞳孔收缩,先瞳眼中的金光内敛、凝聚,犹如实心的金珠。
唦——
飘落的尘埃,率先曝露了空间的抖动。
继而,整个场景开始隆隆地微震,像是地动山摇,入眼的场景瑟瑟战抖。相连的,殿顶光图闪烁,光柱晃动不定!
神色俱变,圣皇倏然站起。
然而——
空间的动荡停了。非常突兀,上一刻还在加剧的颤动,在下一刻就没有任何前兆地消弭于无形。这就像一个正在正常摇摆的钟摆,刚从最高点荡下,落到最低点,正当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觉得它会再往上摆的时刻,它就那样定住了。
巨大的前后的反差,连三皇都为之一滞。
先瞳抬首,金色的瞳孔就像投在深潭中的冷月,冰寒、幽邃。嘴角挂着微笑,他变得无法理解的冷、静,自言自语般叨叨絮絮:“我不明白,你们怎么会知道?是朱雀吗?不,她不会,还有谁?凭你们,怎么可能?到底哪里出错了……”
哼地,神皇摇头,语气讽刺:“真是愚不可及。”
“能告诉我吗?”
稍微考虑后,先瞳很大度地扬扬手:“你们背后肯定有人,是谁?告诉我,我答应你们,这账一笔勾销,不找你们麻烦。”
呼——
神皇忍不住失笑,接着哈哈地大笑起来。
先瞳有些遗憾:“不说吗?”
圣皇阴着脸,有些失望:“传说青龙狂妄自大,一点不假。”
嗬哈哈。
神皇忍住笑,连连摇头:“何止狂妄自大,本皇看是丧心病狂吧?”神情冷下来,他目光如刀:“简直是愚蠢之极,不知死活!”
先瞳扁嘴点头,看向右边:“你呢?”
谁?
突然被指名,道皇微微愕然。见先瞳确认地颌首,老人觉得有趣,倒也配合,笑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先瞳露出迷惑的样子。
嗬。
老人的两眼笑得眯起来:“这里是光明神殿,在这里,无所不在的光明神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啊?
先瞳揪起眉头,后知后觉地往前探首,似乎自己听错了。最后,在等到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老人也不像瞎编的时候,他的表情很古怪。不过,在记忆深处挖了半天,他还是不能接受这个解释:“光明神?那头元素灵?你他妈在逗我吧?”
“大胆!”
这一回,轮到神皇震怒,一声叱喝,震得大殿一抖。
先瞳不仅不怒,反而有些膛目:“你们被洗脑了吧?那什么光明神……算了算了……”摆摆手,他扭扭脖子,啪啪响:“不是不知道就是不说,浪费时间,还是自己动手好,丰衣足食。”甩甩两手,一边松动筋骨,他一边朝忽然若有所思的道皇颌首:“你,虽然不够主动,但我说话算数,等会儿,只要你不向我动手,我就留你一命……”
神皇怒不可遏:“够了……”
嗷!!!
轰地,龙的嚎咆撕裂虚空,将光图连带光柱震得粉碎!
咔咔咔——
地面、墙壁、台阶,还有王座,纷纷皲裂。犹如普通人置身于飓风中,须发、衣物往后飞扬,三皇的面容颤抖扭曲。
嗷——
圣城里外,惊天的龙吟震彻四野。
圣殿内,崩落的石砾娑娑地在破碎的白光中纷纷扬扬。离地的人影浮在半空,灰白的长发散开来,在空中飘舞。
无形的压力,让三皇神色微滞。
先瞳……
或者说,青龙,张开双手,咧嘴露出惨白色牙齿:“猜猜,光明神——”
——
“会打救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