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就差挖地三尺,怎么能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
秦自强暗叹了一口气,沉吟道:“逃犯没有,至少我们陈关籍逃犯没有,移送检察院起诉的不少。但正常情况下走完程序要大半年,如果来来回回搞几次补充侦查,那会拖得更久,所以这半年里落网并走完程序的好像只有七个。
一个诈骗,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四个半月就搞完了;一个是六年前犯得案,涉嫌盗窃和故意伤人,一直潜逃,同案犯早落网了,其中好像有一个已经放出来了。事实清楚,程序走得也比较快……”
这七个人没户籍资料,人又已经坐了牢,拉网式排查时自然不会被列入外出务工和做生意的人员名单。
韩均急切地问道:“他们中有没有家住东湖镇、同庆乡或丁莫镇的?”
秦自强回想了一下,开口道:“还真有一个,姓左,叫左建华,就是六年前盗窃和故意伤人的通缉犯。家住同庆乡,不过他是在徽省落网的,不是在江城。”
“落网时间?”
“好像是元旦前不久,对,就是元旦前,我亲自安排人去接受的。怕赶上元旦运输高峰期坐火车不安全,专门让三中队的老王、小吴和老张开了辆车。”
韩均又问道:“怎么落网的?”
“干我们这一行的都一样,元旦前、春节前、两会前都会对辖区进行一次整治,他就是在当地公安部门整治时落网的。据说是在一个城中村开了家小饭店,不仅没暂住证,连身份证都已经过期了,并且同本人不太像,被盘问时又支支吾吾,派出所民警感觉可疑,就把他带到派出所一查,果然是网上通缉的逃犯,身份证是真的,但不是他本人的。”
韩均强按捺下心中的激动,半开玩笑地说:“秦大队,你这儿有没有他照片,江城那边有服装批发市场及周边的监控记录,有嫌疑人的DNA样本,如果都能比对上,那我们可就撞大运了。”
“照片有,不过我感觉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当他让人把照片翻出来放到会议桌时,韩均笑了,笑得很开心,很灿烂。秦自强以为他真看过监控记录,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韩调研员,不会真这么巧吧?”
韩均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起身笑道:“秦大队,请帮我转告你们黄局,顺便帮我转告下司法局辛局长、申副局长、陈副局长,以及东湖镇葛书记、同庆乡王书记、丁莫镇刘书记,就说今天晚上我请客。”
姜怡惊问道:“师傅,真是他?”
“比对一下DNA不就知道了,反正他在监狱服刑,想跑也跑不掉。”
秦自强“啪”地猛拍了下额头,喃喃地说道:“有作案时间,有作案动机,讯问时对在逃六年的经历又东拉西扯说不清,肯定隐瞒了什么。韩调研员,我们大意了,要不是您提醒,差点让他得逞。”
韩均拍了拍他胳膊,笑道:“找到他服刑的监狱,采集DNA样本比对需要时间,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但我们可以从侧面展开调查,比如他家离死者娘家有多远,认不认识,关系怎么样,如果都能对上,我想应该**不离十。”
这几天已经够丢人了,姜怡生怕他判断再错误,情不自禁地问道:“师傅,秦大队所说的作案动机,是不是说他被去江城进货的马春兰无意中遇上并认出来了,生怕她举报就杀人灭口?”
“是的。”
不等韩均开口,秦自强便脱口而出道:“我们在审讯时发现,他到落网前还一直以为六年前和同伙一起砍伤的那个人死了,畏罪潜逃这么多年又不敢乱打听,甚至不敢同带有陈关口音的人接触,所以他有足够的理由杀马春兰。”
韩均轻叹了一口气,惋惜地说道:“或许马春兰还劝他自首,告诉他当年那些人有的已经放出来了,但他不会相信。表面上当然不会流露出来,甚至主动帮马春兰看货送货,事实上却已经起了杀心。”
侧面调查的结果令人倍感鼓舞,同庆乡派出所汇报,左建华与马春兰娘不仅家住同一个村同一个组,而且两家关系一直比较好。也就是说马春兰很容易相信他,毕竟左邻右舍、乡里乡亲的,他再坏也是对外面人坏,犯得又不是大罪,怎可能伤害她那个出嫁前一直处得非常好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