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蔡紫则更恨李竹。
蔡紫自告奋勇道:“我去告诉那个贱、人。”
不用旁人来说,李竹此时已从小白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让李竹不解地是,她跟陆琨素无仇隙,他为什么要打小白?
小白自己也不明白。它又没咬过他。
陆琨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李竹百思不得其解。
恰在这时,蔡紫怒气冲冲地上门来了。
“李竹,你给我出来。”蔡紫站在门口嚷道。
李竹走出来问道:“你找我有事。”
蔡紫瞪着李竹说道:“你不但人讨厌,连狗都可恶得很,你家的白狗咬了陆公子的马,他摔成了重伤!”
李竹一脸平静,“我知道了。医药费我出,你让好好养伤。”
蔡紫被李竹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给惹怒了,她怒不可遏地叫道:“李竹,我告诉你,要是陆公子有个好歹,就算赔上你这条贱命也赔不起。”
李竹冷笑道:“你回去问问陆公子,为什么我的狗不咬别人的马偏咬他的?他对我的狗究竟做了什么?我养的狗我清楚,若非人先攻击它,它绝不会乱咬人。我这条贱命赔不起,或许加上你的就够了。话说完了,你给我滚。”
蔡紫冷哼道:“你让我滚?行,姓李的,你这辈子到死都别想进我们蔡家的门!”
李竹一时性起,反唇相讥道:“放心吧,你死了我都不进。”
蔡紫怒冲冲地离开了。
李竹无力地坐下,事情似乎越来越糟糕了。可是人家登门来骂,忍耐又不是她的性格。这样的境况何时是个头?
蔡紫离开不久,蔡青便一脸紧张地赶来了。
“阿竹。”蔡青一脸歉意。
不用问,他就知道他的那个妹妹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对不起。”他走过来低声说道。
李竹呆坐无语,蔡青给她倒了一杯水,端到她面前。在她对面坐着,用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子注视着她。
“阿竹,我……”蔡青似乎有什么话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李竹勉强一笑,突然福至心灵地问道:“阿青,你说你会不会不是你娘亲生的?你会不会被人掉包了?”
李竹万分期待地看着蔡青,她多么希望这个猜测成立。这样,她就可以不用面对蔡家一家人了。
蔡青先是诧异,接着哑然失笑,“阿竹,你怎会这么想?”
李竹再次发挥自己的想像力:“你娘是陆琨的奶娘,你会不会被人掉包了,所以你娘才不疼你。”
蔡青的眼底涌上一抹哀伤:“阿竹,我没被人掉包,我娘就是我亲娘,我爹在我一岁的时候死了。他擅长丹青,我见过他的画像,跟我很像。我娘因为生活无着,就进了陆府当奶娘。不管怎样,她也是含辛茹苦地养大了我,我不能……”
李竹默默地叹息一声,良久不语。
半晌之后,李竹又用艰涩地语气问道:“阿青,你真的不能脱离那个家吗?比如像我这样……”
蔡青默然无语。
李竹苦笑道:“你不用回答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也许是她想当然了,在注重孝道的古代,有几个会像自己这样,不顾一切地脱离家庭?这个社会的主流讲的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子女的一切都从属于父母,包括生命和自由。蔡青是一个读书人,他若真这么做了,以后的仕途就完了。
“阿竹,对不起。”蔡青低声说道,神色悲哀而沉重。
“没什么,我能理解。”
李竹起身说道,“不过,咱们的事,我需要再想一想。”
“阿竹,”蔡青脸色倏地变得惨白,一双眸子瞬间像失去了生命力一样暗淡无光。
“你真的要放弃我吗?我会努力争取……”
李竹说道:“你让我再想想吧。”
“阿竹。”蔡青拦住她。他似乎怕李竹厌烦他,连忙说道:“不是咱们的事,你想吧,想多久都可以。我是说,是陆公子说他受伤了,问你家有没有伤药。”
李竹一脸莫名其妙,他受伤为什么要找她?她又是不大夫?
蔡青道:“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找你。”
李竹思忖片刻,电光火石间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他想打伤小白来试探自己,结果小白好好的,他自己却伤了。所以他干脆拿自己做试验?
这个人心思倒挺缜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