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阿竹啊,我家秋丽在家最小,被惯坏了,她有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来找我们两口就是,你就不能让着她吗?”
里正虽然没说话,可脸色也不大好。
李竹看着两人,平静地说道:“她在家最小,我也是最小,虽然我没有像你们这样的爹娘惯着,但我一向自个惯自个,至于找你们二人告状,我以为不妥,就比如两个同龄的孩子吵嘴,自然得由他们自己解决,去找大人未免会被人说成是小题大做。”
里正娘子听到这话,脸色愈发不好看。
里正先是喝斥杨秋丽几句,然后又对李竹说道:“我家秋丽随她娘,一向心直口快,但没啥坏心。她的话你别在心上。”
李竹道:“里正叔,我的性子随我姑,也是心直口快,我也没啥坏心。她的话我不会放在心上,同样的,我的话也别在心上。都是话赶话而已。”
杨秋丽突然从她娘怀里抬起头来,大声嚷道:“
她骂我,骂我是‘马不知脸长,以为全村人都是你爹娘妈的、送上门找抽找虐、自以为是、可笑张狂’爹,娘你们听听。”杨秋丽断章取义,将李竹骂她的话复述出来。
由于今天的事情很特殊,李竹家的门外已经来了不少探头探脑的村民。
杨秋丽的声音又大,门外的人听得很清楚,纷纷小声议论着。
李竹望了望众人,说道:“里正叔,各位乡亲,我现在就将我们的吵架经过,完整复述一遍,至于谁对谁错,我相信你们的眼睛是雪亮,脑子是聪明的,每人心里都有杆秤,你们自人称。”
“你闭嘴,大家都知道你是什么人!”杨秋丽先声夺人。
里正娘子也制止李竹:“算了,吵过就过了。秋儿咱们回家。”
里正也命令杨秋丽回家。他们心里都知道闺女的为人,她主动骂上门,能会有什么好话。而且,以李竹先前的名声,她也不在乎多添一项,但秋丽就不同了。
李竹也不想彻底跟里正家撕破脸,就顺水推舟道:“既然如此,我也只好罢了。我只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如果真要这么算了,也没没事了。偏偏杨秋丽仍不甘心,对她爹喊道:“爹,你把它赶出杨家集,别让这种人呆在咱们村。一个爹娘都不要的灾星凭什么要赖在咱们村?”
里正一脸尴尬,不由得瞪了闺女一眼。
里正娘子也训斥闺女。
李竹笑吟吟地看着里正,就等他发话。
里正顿了顿说道:“阿竹啊,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看到咱村里来,大家人都对你不错是不。当初你姑说让落户我二话都没说。”这是在在拿恩情要挟?
李竹看着里正说道:“大叔,我一直很感激你。有了好东西从没忘了孝敬你们。我也感激乡亲们,一有好处就想着你们。卖菜卖鱼的时候我想着,我家小虎帮着赶野猪,我家种开荒种地,都是先紧着村里人,给的工钱也比别人高。我想人与人之间都是相互的。大家对我不错,我对大伙也不错。”她李竹不欠这些人的。
“再者说,我在村里落户但却没分一点田地,所有的地都是我自己买的。我做为大燕的子民,不管是分还是买的地都是朝廷的。说句逾越的话,无论是一村一镇也好,还是一城一府也好。这整个天下是大燕朝的,是当今天子的。这个您承认吧?”
里正吓得冷汗直流,打死他也不敢说不承认这种话。
众人也一齐静了下来。
里正只不过是觉得当初自己给她落户确实是一大恩情而已。他万没料到,这个丫头竟然给他扣这么一大顶帽子。
李竹知道里正的想法,平常跟她来往时,总有一副施恩者的高高在上感。包括一部分杨家集的村民,也觉得是他们好心收留自己。
今日李竹就借此机会告诉他们,这村子不是谁家的私产,她不欠他们什么。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忽听到招呼道:“阿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