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长倩听罢,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和李竹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穆长倩和李竹回房时,悄悄说道:“太好了,我的心终于放回肚里了。”
李竹小声接道:“走,咱们庆祝一下,我屋里有壶好酒。”
两人的声音虽小,但无奈陈觐的听力太好,将两人的对话听个清清楚楚。
两人一进屋,陈觐就幽幽问道:“阿观,我真有那么可怕吗?”
陈观一脸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再好的人也有人不喜欢,京城里钦慕你的女子还少吗?反正你也不喜欢长倩姑娘,何必介意?”
陈觐想了想,他觉得后面那句“庆祝一下”更加刺耳。
两人进屋时,才发现屋中只有一张床。陈觐蹙着眉头,说道:“你睡床,我打地铺。”
陈观一脸纠结,只好又让青枫去问李竹要一床铺盖。这么多人哪还有多余的铺盖,李竹只好咬牙将自己新做的那床被子拿了出来,拿出来她又不舍得,这个被面十分清新淡雅,她十分喜欢,若非被子太厚,她早已经盖上身了。所以,她略想一想,便将自己正在盖的被子拿给陈观,自己盖新的。
陈观拿到被子,闻了一下,道:“这女儿家盖的被子就是不一样,有股馨香味。不像方才换衣裳那屋,一股汗臭味。”
陈觐伸手夺过陈观的被子,“你盖这床,你那么脏就该盖这种臭的。”
陈观一脸不满,气哼哼地转过脸不理他。
李竹此时正跟穆长倩喝着小酒,庆祝她脱离火坑。
穆长倩酒量不大,没喝上两杯就有些晕乎乎的。
李竹趁机问道:“长倩,你跟我说说,你想嫁个什么样的相公?”
穆长倩脸现绯红,醉眼迷离,说道:“嫁个对我好的,后院干净的,最好能听我话的。”
“你这个要求很高耶。”
穆长倩唉了一声:“是高啊,要不然,我怎么都十六了还没定亲,我家表妹早就定亲了,我舅母时不时地在我娘跟前炫耀。唉,不提了这些烦心事了。”
“那你有个标杆吗?比如像谁那样的,陈观啊我表哥啊蔡青这种的,你喜欢哪个?”
李竹不好试探得太直白,干脆把这三人都提溜出来。
“陈观啊,那就是个小屁孩子,小时候老跟我们后头玩。长大后就没怎么来往了。蔡青,很好啊,不过,他是你的人啦,我怎么能惦记你的东西。你表哥……还可以吧。”
穆长倩说到这里已经支撑不住了,突然,她眼睛发亮地凝视着李竹,说道:“阿竹,你要是个男的多好,我就嫁给你。”穆长倩说完,就往她身上扑,李竹吓了一跳,转头一看,那家伙扑到枕头上睡着了。
李竹因为喝了点酒,又加上下雨天气凉爽,她这一觉好睡,到差不多辰时才起床。
她醒来时,小春和紫霜早已做好早饭,陈家的两个小厮正在刷马。陈觐则端坐在堂屋里看书,当然看的是李竹的书。李竹现在也有了些藏书,杨墨和蔡青送的抄的,自己买的,还有穆长倩送的。林林总总地摆满了一柜子。
陈觐看到李竹进来,就说道:“本来想让青枫去征得你的同意,无奈你高卧不起,在下只得擅自主张,请勿介意。”
李竹道:“没关系,随便看。”
“这些手抄书籍都是出自同一人?”
“不是。连我三人。”
“我一眼就能认出姑娘的笔迹。”
李竹有些尴尬,她知道自己的字很丑,让一个写够硬笔字的人去写毛笔字,真的很悲剧。她努力了许久,也不过是写得能看而已。
陈觐却认真地说道:“于你而言,写成这样已是难能可贵。”这话夸了还不如不夸。
李竹顺口回敬道:“阁下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难能可贵。”
陈觐凝视李竹片刻,突然问道:“我能否请问李姑娘,是对所有人都这样说话,还是独独对在下这样?”
李竹一脸不可思议,她又发现了此人的新品格――
狂妄自恋。
李竹稍一思索,语气平淡地说道:“我这样的说话习惯,是对所有的人都这样,连小白也是。另外,我能请问下,我究竟做了什么以至于让陈公子产生这样的错觉?”
陈觐笑而不语。
李竹继续问道:“请公子说出来,我一定会改。”
“咳咳。阿竹姑娘你要改什么?菜的味道非常地好,不用改不用改。”
陈观满面笑容地从外面进来对李竹说道。
陈觐见大家已收拾停当,站起身说道:“咱们该离开了。”
陈观倒有些不愿意走似的,呐呐地问道:“不吃完早饭再走吗?”
陈觐看了他一眼,陈观立即闭口不言。他转而看向李竹。李竹正准备客套几句,忽听得院外有人敲门。小秋听见,已经跑过去开门。接着他很快转回来,高兴地叫道:“姑娘,有人给你送礼了。”
李竹有些奇怪有谁会给自己送礼。也可能是李三姐,想来想来也只有她了。
不管怎样,收到礼物是一件好事。李竹接过来,面带笑容的打开礼盒,打开盒子一看东西,愈发地疑惑。里面是一块晶莹的美玉。这不可能是李三姐送的,她拿不出这样的好东西。再一看,里面还压着一封信,上面写道:君赠我以西瓜,我报之以琼瑶。知名不具。
这名不的确不用具,她也知道是谁。除了那个宁希迈还有谁?李竹本来以为两人以后再无牵扯,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陈觐见李竹先是惊喜再是惊诧然后就是疑惑和慌乱,便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李竹心中发虚,啪地一下合上盒子,说道:“没事,收到亲朋的礼物惊喜太过。”
“是吗?”
李竹知道这人素来多疑,连忙采取扑救措施,于是半真半假地说道:“那人写的信太模棱两可,让我产生了错觉。让公子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