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歇息几天。
池塘里的荷花开了,一片绿叶盖着碧水,几朵荷花亭亭玉立绿叶之中。让人看着就心生凉爽之意。李竹让人在池塘边搭了个简易的草亭子,里面放上石桌石凳。中午天热时,她就出来坐在草亭子里,喝杯薄荷凉茶,吃点瓜果,看看书,练练字,小白和大黄卧在她脚边,一个个地伸长着舌头喘着气。
小虎有时在,有时不在。小虎变成了大虎,食量剧增,一般都是自已进山觅食,吃饱了再回来,有时还会带点猎物回来。小白和大黄有时也进山去抓只兔子野鸡之类的回来,李竹家现在基本不缺肉食。李竹的日子最近过得十分惬意。人也长高些,白胖了些。终于有点少女的模样了。
不过,她的这份惬意很快就被来势汹汹的李家三人给打破了。
李竹叹了口气,假装没看见三人,继续低头看书。
肖氏隔着一段距离就开始尖声嚷道:“哎哟,你一个女孩家看什么书,有那空闲还不去学学针线,省得将来不好说婆家。”
李竹一声不响,站起身来就往家走去。对于这种人,她连眼神都欠奉。
李大富一个箭步窜上来,黑着脸挡在李竹前面,他粗声嚷道:“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爹娘和奶奶的,我们大老远的来了,你一个招呼都不打扭头就走?”
李竹抬起头,冷笑道:“我就是不爱打招呼,你们尽管我骂我没教养好了,我有爹娘生没爹娘养。”
“你、你反了天!”李大富气得额上青筋直暴。
刘氏上来劝架:“大富,你收敛些,别父女一见面就吵。阿竹啊,俺们是来瞧瞧你。我听说你被你大姑赶出来了,一个人住在这荒郊野外的,怪不放心的。你有啥事尽管给奶奶说,奶奶替你做主。”
李竹提醒刘氏:“我不是被大姑赶出来的,是我想自个搬出来的。免得有人上门找她的事。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住,有两个下人,有老虎和狗看门,只要你们别来找我,我就没什么不放心的。听懂了吗?懂了就回去。”
李大富的牙咬得格格作响,刘氏也是一脸恼怒。
肖氏开始叉着腰骂开了:“早知道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这个白眼狼,黑心烂肺的玩意儿。放眼整个清河县也找不出一个你这样的。”
李竹面带微笑,平静承认:“你说得对,既找不出我这样的,也找不出你那样的。我早就说过,如果你生我前征求我的意见,我宁愿投生在老虎肚里也不托生在你肚里,因为虎毒它都不食子!你尽管骂,骂祖宗十八代吧。”
李竹说完,就大步朝家走去。
这时,小春和在地里干活的小秋也闻声跑了过来。两人一左一右地站在李竹身边。
李大富早已按捺不住,举起拳头就要打李竹。小秋见状,赶紧上来扯住他:“你敢打我家姑娘,我就拧你的脑袋!”
刘氏又上来装好人,一边劝和,一边对李竹叫苦:“阿竹啊,你也知道最近家里头日子不好过,你哥考试花了不少钱,再赶上你姐出嫁,又因为有灾民抢活,你爹的活也少了。你看你能不能借奶奶些银子……”
李竹呵呵笑了一声,果然把目的说出来了。
“你要多少?”李竹问道。
“要……”刘氏和肖氏对视一眼。肖氏大声说道:“多少?当然越多越好,你对外人都那么大方,俺们可是你的血亲,你就给一百两吧。”
李竹笑而不语。
刘氏忙说道:“别听你娘的,你也挺不容易的,这么着吧,你就给二十两吧。算是奶奶借你的。”
“二十两是吧?”李竹问道。
“对对。”刘氏一看李竹的神色,顿觉有门。她对占人便宜很有经验,一次不能太多,得慢慢来。而且还要先让肖氏狮子大开口,她再还个价,没准李竹就答应了。
“行,你们等着,我去给你们拿钱。”
李竹痛快答应,转身回屋去了。肖氏想跟上,却被小春拉住了。小秋也紧盯着李大富。三人只好在外面等着。
李竹很快就回来了,她手里拿着一个布袋子。走上前对刘氏说道:“这些东西,我一直给奶奶备着,本想等以后再送给你,既然你来了,就先拿着吧,省得将来咱们隔得太远,你收不到。”
刘氏只顾高兴了,没听出这话里的深意,满脸堆笑地伸手去接,同时赞了一句:“阿竹,我就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咱们毕竟是一家人。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嗯嗯,你收好了。”
刘氏笑眯眯地接过东西,一摸却没有重量,也不咯手,软嗒嗒的。她一时也没往深了想,赶紧打开布包,肖氏和李大富也凑上去看。
三人脸上的笑空刷地一下消失了。脸色从红变白再变青。
然后一起对着李竹怒目而视。
原来,这里面装的净是冥钱。
“你――”刘氏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竹说道:“奶奶,你就收好吧,反正这钱早晚也是你的。省得将来路途遥远你收不到。”
“哎哟歪,老头子唉……”刘氏眼前一黑,大叫一声,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