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我从山上弄来的,喝了能提神醒脑。我哥读书时一喝了它就特有精神。”
张文接过来,笑着说道:“多谢李家妹子,若我进了学,妹子绝对功不可没。”
大伙一起跟着笑了。气氛也随之轻松许多。
杨墨和蔡青也分别接过来。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声极不和谐的哼声。李竹循声一望,就看到了她这辈子都不想见的人,李家一家人。
别的学子一般都是结伴而来,也有少部人家人会来送行,但很少见到李寄这样全家出动来送的。
李寄从头到脚焕然一新,袖手站在那里。肖氏和刘氏各提一个篮子,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的。李大富和刘氏不停地嘱咐李寄,李寄一脸地不耐烦。
肖氏方才正好李竹给张文送水的那一幕,气得冷哼一声,此时见李大姑他们也看到了他们,立即将脸扭向一边,旁敲侧击地说道:“没见过这样的人,放着自个嫡亲的哥哥不亲近,反倒把东西送给不相干的人。人家进了学你能沾着光?我是做了啥子孽,生下这么个东西。”
李大姑气不顺,便也学着她的口吻说道:“孩子啊,你是造了什么孽才被那么个东西生下来。”
肖氏一听这话,遽然转过头来,摆出一副要开吵的架式。
那些学子们一脸奇怪地看着这两家人。气氛登时变得古怪起来,张文也是一脸茫然无措。
就在这时,只听蔡青朗声劝道:“考前吵嘴不吉利,还请各位以和为贵,少说两句罢。”
肖氏嘴唇动了几下,最后还是忍住了,狠狠瞪了几眼李竹和李大姑作罢。
这场风波刚开始就被平息了。李竹接收了李家四口人的白眼和怒视,脸上却仍是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
不过,当她瞄到李寄的阴狠神色时,又悄悄叮嘱杨墨一句:“表哥,你吃食饮茶时要注意些,防着那个李寄,别让他做了手脚。”
杨墨笑道:“我记得了。你和娘快些回去吧。”
李大姑不放心地叮咛几句,就带着李竹离开了。她们没走多远,就看到蔡成赶着一辆驴车来了,上面坐着一脸倨傲的蔡白。双方隔得有些距离,李大姑也没去打招呼。
等走远了,李大姑叹道:“他对咱们阿云无意倒也挺好,这蔡青虽好,可他家里实在太闹腾,他家的媳妇可不好做。”
李竹也默默感叹,确实,俗话说有后娘就有后爹,有时反过来也一样。后爹,偏心的娘,不一条心的弟妹,这个家也够让人糟心的。杨云真嫁到他们家,还真应付不了。
李竹去买了东西,就跟着李大姑一起回了家。众人焦灼不安地等着杨墨的童试结果。杨墨中间并没有回来,杨老实还去看了一回,回来说一切都好。
杨墨和蔡青是在五天后一起回来的。他一到家,众人就围上去问长问短。
杨墨笑道:“一切都很顺利。就等结果了。”跟家人说了自己的情况,他又看向李竹笑道:“这次多亏了小竹。张兄再三向我致谢。”
“咋回事啊?”杨老实问道。
“多亏了小竹的山泉水,我和阿青都还好,就是那个张文,身子太弱,第一场考到中间就险些支撑不住,差点被人抬出来,他就灌了一竹筒水进来,没想到精神真好了许多,硬是坚持下来了。我和阿青听他这么说,就各匀了半筒给他,且不管考得怎样,终归是挺住了。”
李大姑叹道:“是啊,能挺住就很不容易。”
杨墨在家等了一些日子,县试的结果就出来了。杨墨蔡青蔡白都过了,连好个张文也过了。好像李寄也过了。
杨家众人自是欢喜不已。不过县试只是个开始,后面还有府试和院试。如果院试过了就是秀才了。秀才可以见官不跪,成绩优异者称为廪生,官府会发有一定额的禄米。府试四月才举行,院试是在六月。杨墨回来又开始继续攻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