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待银光散去,他们才回过神。
一个中年汉子吸了一口气:“每回见到这个阵势,我汗毛直竖,浑身直冒凉气,真是可怕!”
姓赵老者抚髯摇头:“帮主,这陌刀阵确实可怕,可惜,人太少,若多一些人,哪个能挡得住?!”
乔峰笑了笑:“这套刀法是二弟传授的,也只有他们最适合练,换了旁人,发挥不了威力。”
“可惜!可惜!”姓赵老者摇头不已。
青峰帮南五十余里,有一片山脉,连绵三座山峰,中间高,两边矮,像是一个“山”字形。
独霸一方的大风帮,便落脚于这三座山峰之间。
山脚下,远远的便有人巡逻,二十几个人,个个带着刀剑,个个眼神锐利,左顾右盼,满脸警惕神色。
“贺老三,又打瞌睡!”忽然响起一声断喝,惊得归林倦鸟纷纷飞起,一通忙乱,扑腾个不停。
一个人趴在山坡的松树上,正眯缝着眼,听到断喝忙睁大眼睛,应道:“小的知道了,十当家的!”
“奶奶的,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这一阵子,要谨防青峰帮偷袭,你们都当成耳旁风了,是不是,啊――?!”一个紫膛脸汉子破口大骂,狠狠瞪着周围的二十余人。
紫膛脸大汉约有三十余岁,身材削瘦,眼睛圆亮,炯炯有神,仿佛有穿透人心的力量。
“十当家的,咱们不敢啦!”一个青年躬身陪笑。
紫膛脸大汉瞪了众人一眼:“不想死,就瞪大眼睛了!”
众人忙挺直胸膛,瞪大眼睛,昂头挺胸。
正在此时,趴在松树上的汉子忽然瞪大眼睛,伸手指向远处,脸色惊愕,吃吃道:“看……看!”
紫膛脸大汉两个纵身,来到山坡上,跃上旁边一棵松树,身形利落。
站在松树枝上,他搭手于眉上,凝神打量远处,脸色一变,大喝一声:“敌袭,敌袭!”
二十余人顿时一惊,忙拔刀抽剑,散开成扇形,转身望向远处。
这一会儿功夫,地面震动,仿佛天边传来隐隐闷雷声。
他们脸色大变,一个中年人趴到地上,耳朵贴地,片刻后跃起,脸色大变:“有三四百人!”
紫膛脸汉子冷笑一声:“还以为多少人,才三四百人,嘿嘿,自寻死路!”
“十当家的,不知他们是敌是友?”中年人忙道。
十当家的冷笑一声:“哼,肯定是青峰帮的家伙们!……老李,你去谷里传报一声!”
“是!”一个中年人点头,飞身便走,钻向远处的山谷。
乔峰与十几个人骑马在前,速度极快,身后是三百余骑,他们身后黄尘滚滚,纵马而行,不一会儿功夫,冲到了山脚下。
此时,山脚下已经有六七百人,整整齐齐,黑鸦鸦一片,默然不语,沉默中蕴着爆炸般的力量,扑面而来。
乔峰一勒缰绳,对身边十几人笑道:“诸位,这大风帮果然名不虚传,反应很快!”
赵老一手持缰绳,一手抚髯微笑,点点头:“他们成名十几年,站得稳稳当当,当非侥幸。”
乔峰笑着摇头:“赵老,你该留在家里的!二弟曾说,赵老你是咱们青峰帮的一宝,不能轻易涉险的!……这些打打杀杀的,由咱们年轻人就成了!”
赵老呵呵笑道:“蒙二爷错爱,老夫虽然老了,还不至于吃喝等死,帮主不必担心!”
两人谈笑如风,没把对面的六七百人放在眼里。
此时,对面一人上前,抱拳道:“对面可是乔帮主?!”
乔峰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那人,五十余岁,身材魁梧高大,脸如银月,风采照人。
“在下乔峰,阁下就是大风帮的马帮主了?!”
老者点头,沉声道:“正是!……乔帮主大驾光临,有何见教?!”
他心下疑惑,看乔峰所带人马,只有三百余人,不像是来打杀的,否则,当多带些人。